同僚里, 也有没成过?婚的,知道他有个妹妹, 没事便打听一下?,希望江泠能帮忙牵线。
也有人避之不及,江泠这种类型的大舅子, 看着便难对付。
前朝,宰相势力壮大,后宫中也是曹贵妃独揽大权,皇后家世普通,再加上没有子嗣,如?今的地位是越来越形同虚设了,后妃们每日战战兢兢,尤其是同样有一名皇子的妃嫔,每日将孩子拘在宫殿中,生怕出去会惹曹贵妃的晦气。
严敬渊与宰相不和,连带着他的门生在朝中也被挤兑。
一日,曹贵妃的儿子偶感风寒,叶秋水奉命前去为他诊治,然而,贵妃不知为何突然找她的麻烦,故意声?称叶秋水为皇子诊治时不够用心,姿态敷衍,罚她在殿外?跪两个时辰。
叶秋水自从在太医署当值后,就?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罚过?,娘娘们为人亲和,最多是责难两句,绝不会罚跪,或是打板子。
叶秋水不敢忤逆贵妃,只能在初春的料峭东风里跪在殿前思过?。
这是个摧磨人心的法子,石砖粗硬,冰凉,隔着几层衣袍,寒意刺入骨髓,叶秋水直挺挺跪着,腰稍微弯一些,老嬷嬷就?会责问她是不是心中不服,再以对贵妃不敬为由,罚她多跪半个时辰。
叶秋水咬着牙,忍着疼痛,挺直脊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几个时辰过?
去了,她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同贵妃请完罪,一瘸一拐地出去。
吴院判见到她这样,叹了叹气,让小宫女扶她到边上坐一会儿,用药膏上药。
宜阳听说叶秋水被罚了,气得砸了东西,要进宫找曹贵妃理?论,被叶秋水拦下?。
“贵妃势大,你别去找她麻烦。”
宜阳怒道:“谁找她麻烦了,难道不是她先找咱们麻烦的?你在宫里,得罪过?她?”
叶秋水摇摇头,“我一直谨言慎行,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贵妃娘娘。”
宜阳秀眉微蹙,沉思片刻,说:“据我推测,前几日,严尚书上书请立二皇子为太子,而贵妃的孩子排行第三,她知道后当然不乐意了,她身?在后宫,管不到前朝之事,可?是你和江泠关系亲近,他又?是严尚书的学生,贵妃自然要找机会磋磨磋磨你。”
叶秋水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
宜阳眉眼肃穆,沉声?道:“你毕竟是宫中女官,她没有资格处置你,不能要你的命,但是会找些小麻烦,你小心些吧,下?次她找你,你就?装病好了,如?今宰相势力那么?大,官家一直昏迷不醒,我母亲也没有办法,有什么?事,不一定能帮到你。”
“我知道。”
宜阳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现在的处境都很不好,更何况是宜阳,她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会连累一家人,虽然方才冲动地想要去找贵妃理?论,但此刻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还是太气性了。
叶秋水偏过?头,一旁的宜阳神情严肃,眉头紧锁,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沉沉,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看着还挺有气势,不禁笑道:“敏敏,你现在懂得真多,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宜阳眼睛一亮,“哪里不一样了?”
“唔……变稳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