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你撑住,你撑住。”
徐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江泠也被关在这儿?,但没想到?他会被打成这个样子,“江大人……你。”
江泠突然张口了,发出微弱的声音,徐微凑上前,却什?么也听不清。
他声音沙哑粗粝,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徐微辨认了许久,才听到?他说?的是“快些离开”。
徐微道:“我、我这就走了,江大人,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他这个样子,好像撑不了多久了,徐微不知道怎么帮他,他们徐家是中立的,徐微也不可能帮他求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虽然徐家曾经?起过招婿的心思,但是徐微也不会为了帮他而连累自己的家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江泠带句话。
听到?她这么说?,江泠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黯淡无光的眸子稍稍亮了一些。
他抬起手指,徐微立刻翻出袖中手帕,托举中送到?他手边。
江泠浑身是血,手指被鲜血浸得有?些发肿,指尖轻颤,在手帕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两行字,他好像有?太多话要说?,但是已经?没有?力气,没有?时间留给他。
两行字写完,江泠无力地垂下手。
时间紧迫,徐微不能久待,她攥紧手帕,“江大人,是给叶娘子的吗?”
江泠哑着声音说?:“是,多谢……”
徐微抿了抿唇,背过身,在狱卒寻过来前,赶忙离开。
狱卒又来了,一泼冷水浇在江泠身上,本来已经?昏睡,又被迫清醒过来。
……
宫中,灯火通明,皇帝已无力回天,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躺在榻上,听宫人说?起曹宰相近来的种种恶行,尤其是玉玺失窃,皇帝费力地握紧拳头,砸着床榻,痛骂:“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但他已经?如一支蜡烛烧到?了底,除了滴下滚滚蜡油,直至逐渐冷透湮灭,再也无法燃烧。
“长?公主求见!”
殿外?,宫人通传,穿着繁复宫装的女人推开殿门,缓缓走进。
皇帝艰难地抬头。
长?公主跪下来行礼。
皇帝问她,知不知道玉玺失窃的事,整个朝中,唯有?曹宰相狼子野心,玉玺定是被他偷走,陷害严尚书,扫除异党,窃权偷国?。
长?公主神情淡淡,等他说?完,平静地呈上一物。
正是失窃已久的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