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秋水点点头,“在京师要待一段时间,以后也不是完全不回来,总该有个住的地方。”
“你现在不是有住的地方吗?”
“不是的。”叶秋水缓缓道:“我现在只是暂住在兄长?家中,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一直赖着不走,我想这两天就买好院子,搬出去住,在西市离我的铺子也近些,方便。”
薛琅颔首,“我替你问问。”
他的朋友多,许多一起玩到大的狐朋狗友现在还在西市的太学,国子监读书,那些人比他了解得多,“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抬手拍拍胸脯,笑?容张扬。
进了宫,照例为皇帝诊脉,帮吴院判打了会儿下手后,叶秋水去东宫见宜阳。
储君要学治国之道,经史子集,从早学到晚,奉命教导宜阳的大臣们要求很高,并不会因?为顾及储君的身份便缄默不言。
罚抄,打手?心?也是常有的事,叶秋水要做的,就是帮被夫子打红手?心?的宜阳擦药。
驸马也在,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宜阳看书时他从不打扰,只会默默地倒上茶,陪伴左右。
宜阳接过温热的茶水,会仰起?头朝他笑?一笑?。
看来,二人的感情?还算和睦,驸马不在的时候,叶秋水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二位殿下会打架。”
宜阳轻笑?,“我没这么幼稚好不好,我既然选择了他,那自然会同他相敬如宾,芃芃,婚姻之事,并非一定要挑一个喜欢的人,合适才是最重要的,我需要一个能为我带来助力的驸马,而他也需要这个高贵的身份,我们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我的意思就是……”宜阳放下茶杯,看着她,“阿琅堂兄就很适合你,你们年龄相仿,又共事许久,知根知底,我与?堂兄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性子顽劣不羁,但他绝对是个好人。”
叶秋水嘴角的笑?意僵住,“我知道……”
宜阳看着她,“芃芃,人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宜阳劝她,早些尝试新的人和物,不要总是执着于旧事,叶秋水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她们说的都很对,喜欢不如合适,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叶秋水想了许久,换一个人尝试着去喜欢,会不会能淡忘得更快些?
她每日下值后都会去西市看宅院,晚上大多住在铺子中,已经许久不曾回家,一日前往檀韵香榭,竟然发?现江泠坐在铺子里,看到她,他立刻站起?,欲言又止。
叶秋水怔忪一瞬,很快恢复如常,走过去。
像一年前一样,江泠看着她忙活,等她看完账了,才想起?来问他,“兄长?,有什么事吗?”
江泠问道:“五郎省试取中,家里备了饭菜庆祝,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空。”
他不敢像上次那样,问她为什么已经许久没回家了,怕她不自在,又突然开口说要离开一事,只能依托于其他借口。
听到他的话,叶秋水愣了愣,笑?起?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