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水轻声笑,“那我下次还?来,你会介意?吗?”
江泠摇头。
坐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突然要去白鹿寺?”
听她方才所言,是为了祈福,为谁祈福,是她自己,还?是旁人??
叶秋水说:“为将士们祈福,希望苏姐姐,侯爷,还?有其他将士都能平平安安的,早日赶走敌人?,别再受伤。”
果然离不开侯爷,她如今做什么都围绕着薛琅,就算薛琅走了,也总是可以听到与他有关的事情,她的心似乎已经随薛琅离开,并?没有继续在京师停留。
给他送饭,也只是因?为要为薛琅祈福,顺道而做的。
叶秋水不知道,她明明说了所有人?,结果江泠的注意?力却只放在薛琅一个人?身上。
休息完了,工匠们又开始忙活,他们告别妻子?,目送女人?们下山,江泠将食盒收拾好了,站起身。
叶秋水蹲在地上,月牙白的抹胸长裙裙摆上沾了杂草,山上草木繁盛,长了许多鬼针草,一碰到就会站在衣服上,难以清除。
她新做的裙子?,裙摆上沾满了鬼针草,方才坐着乘凉时没注意?,一站起才发现?袖口,裙摆上全是,叶秋水将它们拿掉,力气大些,娇嫩金贵的裙子?便会被勾出线。
她皱着眉,神情苦恼,身前忽然覆上一层阴影,叶秋水抬起头,江泠不知何时过?来了,伸手,拉起她,让她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别动。”
他说道,而后弯腰,替她择去裙摆上粘着的杂草,这些琐碎的事情做起来很麻烦,又耗时间,但?江泠脸上未见有一丝不耐,他垂着眼眸,细心地将鬼针草全都择去了,衣服也没有勾线,细腻的丝绸握在他的手中,他动作?轻缓,小心翼翼,怕自己粗糙的手指会像这些可恶的杂草一样,将她纯洁干净的裙角弄脏弄坏。
好一会儿,鬼针草全都摘去,他松手,直起身,说:“好了。”
叶秋水低头一看,裙子?干干净净的,一点鬼针草也看不见了,她开心地晃了晃腿,仰起头,“谢谢哥哥。”
这个称呼江泠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她总是唤他兄长,敬重?里带着几分疏远,就连叫铺子?里的伙计都比他亲近些。
江泠侧过?身,“嗯。”
叶秋水从大石头上跳下,正午的时候太阳很毒辣,她的肩膀,手臂都被晒得发红,脸颊更是红扑扑的,锁骨上盈满了细汗。
江泠说:“快些回去吧,太热了。”
他还?是心疼她,不想她总是过?来,那么累,“不用给我送饭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冷硬,怕她误会,惹她伤心,再次补充:“没有觉得你自作?主张,只是山路不好走,天又热,我不放心你过?来。”
“好。”
叶秋水被他的样子?逗笑,眼睛亮晶晶的。
她提着食盒,绕过?水库的位置,往山上继续走,“那兄长,我先上去了,你继续忙,我下次早些来,就没那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