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绵在隔离室待的时间没预想中那么多,第三天就有人过来叫他填表了,又测了体温和信息素浓度,都恢复得很好,被告知随时可以出去了。
刚好快到周末,应绵想赶上下午的历史课,把东西都收拾好,从隔离室出去。
前几日负责治疗他的女校医刚好也在医务室,帮他做了最后的检查,腺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发炎肿胀的异常症状也都没了,想来这几天的隔离还是很管用的。
“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再来找我,你资料在我这里,腺体的事是只能找我的。”
学生的腺体问题是强制性由同一个校医负责的,这样也能保证学生个人资料不经多人手,能很好地保护学生隐私。且同一个校医负责的病人只能是独一性别,像这个给他诊疗的女校医就只照顾omega学生,这几年过去,她已经对不同omega的不同腺体病症有了比较深的了解。
“对了,这有一条新的飘带。”
校医从医疗补给盒里拿出一条新的标记飘带,递给他,应绵接过来看了看,这条飘带比他平时佩戴的那条触感要更柔滑一点,颜色是淡淡的湖蓝色。
“可以跟你现在有的那条交换着用,就当是装饰品用吧。”校医用手指随意地点了点,“嗯,还可以买一些新衣服。”
应绵不禁低头看去,看到衣角卷起来了一点,他平时能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但这几天待在隔离室浑浑噩噩不记事,冷起来把衣服全套在一起穿,现在身上穿的衬衫和针织外套都没有了型,皱皱巴巴的,跟他劫后余生的面色状态一样。
“我是说太冷了,你这衣服不保暖。”校医无奈地补充了一句,“先回去吧。”
“好,谢谢您的照顾。”应绵临走时郑重地给她鞠了个躬,差点给人逗笑了。
跟她告别后应绵就拖着大小行李背着书包走了,宿舍上课时间没事不让随便进,拿回来的被子和另外一袋子生活用品只能放到储物房寄存,他左右看了看,确认这个地方很安全,他的被子不会被人顺走之后才松下心离开。
背着书包穿过几大栋不知功能的高楼,兜兜转转回到教学区。甫一回到这边,就发现学校可能组织了全校性的大扫除,好多学生散在校园各处,三三两两拿着抹布扫帚在勤力干活。
刚好路过一楼的悬浮公告栏,看到上面挂着一则通知,说这周五晚也就是今天晚上要跨区运来一批新的模拟舱。这批圆舱是精度更好的,最新研究成果,是二区跟青禾有招生合作的科研站捐献的,也因为说那边的实验员也会一同来参观学校,所以老师组织了学生集体打扫校园卫生。
除了早晨清扫公区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集体劳动,姑且算一项能偷懒的课余活动,不用上课的心情总是爽朗,伴着打闹声。今天天气也是少见的好,有温暖的阳光洒下来,应绵心底的低落也很快一扫而光。
他很快回到了他们高二的那栋楼,左转到尽头办公室销假条,经过走廊,刚好看到几个在平台柱子后面抽烟的学生,并从那堆人里面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高杭。才来几天就和身边同学混得那么好了,很自然地融进在这alpha堆里,一起抽烟、说笑,这几个alpha也是应绵班上的,也算是有权有势的那那部分,老师给班里的每个同学都布置了不同公区的打扫任务,他们却置若罔闻,没有听从。那块地方烟雾缭绕,时不时传来被辛辣烟气呛到的咳嗽声,坏癖也要早早习得,弥补空虚。
这时应绵余光注意到什么,原来高杭手里没烟,靠在围栏边,姿态更偏向是置身事外,脸上却有合群的附和的笑容。
路过后没有再回头看,径直回了教室。应绵看到走廊还有同学嘻笑打闹,班里却没几个人了,都被分散派出干活了。
好在温洵还在座位上坐着,精神恹恹地抓着支笔在玩。
“温洵,我回来了。”
温洵差点两眼泪汪汪,挽着他的手,“我们这次被排到去打扫生物园,本来还以为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你回来得正好。”
“生物园?就我们两个吗?”
“班里其他人都有任务。”温洵解释道,“但也还好,听说只是去清扫大堂,我们还可以顺便参观一下展览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