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本科目一的题册, 戚衡拿回家后并不是没日没夜的看,他只是在考试前的两天,才耐下心来精准细致的看了三遍。
第一遍整理知识点, 第二遍专抓错题, 第三遍整体解疑。
三遍下来基本上只要看到题干的前几个字他就知道后面要问什么, 该选哪个选项就更不用说了。
正如沈教练讲的一样。题册里的题目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考试时的电脑屏幕上。
考了多少题他就打了多少分。
从科目一考场出来沈教练就载着他去驾考基地摸车了。
之后的几天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段戚衡会过去练车。
周末他不去,周末人多,轮不到两次就该上夜班去了,不划算。
沈教练带戚衡练车时很有耐心。
第一次去练车知道沈教练抽烟,戚衡再去练车就把那包从于其那拿回来的烟给揣上了。练车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的拿出一根来给沈教练。现在那包烟已经没剩下几根了。
这天沈教练又是笑着接过烟:“你真不抽?”
戚衡:“我真不会。”
“嗐, 不会可以学呀,”沈教练笑笑说, “季岑就是跟我学车的时候把烟学会的。”
“还是不了吧。”
“不抽烟却揣着烟过来练车,”沈教练说, “季岑学车那时候也这样, 特会来事。他呀,可是给我介绍老鼻子人过来学了。”
驾校的教练不知是不是都有这个通病, 只要是属于转介绍过来学车的学员,他们展开话题的方式就是从提起介绍人开始。
戚衡这几天听沈教练说了好几次季岑了。包括季岑当时科目一是压着及格线低空飘过的, 还有季岑练车都是在什么时间段,更有季岑是学了多久拿到证的......
现在戚衡已经习惯了在沈教练提起季岑时敷衍的点头。
今天肖明军搬家。他非要大早上搬,说什么吉利。季岑不同意, 他不想起大早。
于是这事就定在了下午。
从永利出门前, 季岑叮嘱崔晓东别买进来推销的任何东西后就把方丈抱出来了。
方丈身上的伤已经无碍, 可以放回去了。
他在胡同口像个老父亲似的嘱咐方丈别跟其他野猫硬钢, 哪怕歪着头的方丈根本听不懂。他也还是墨迹了半天才让方丈走。
方丈脚一沾地就跟兔子一样跑不见了。
季岑拍了怕衣服上的猫毛往正浩去。
头两天季岑就跟钟正浩说了今天要用车帮他舅搬家。钟正浩昨晚上就把他哥的半截槽子开来了。
季岑到门口喊了一声, 钟正浩就跟出来了。
季岑:“我去开车,你跟我后面就行。”
钟正浩转着钥匙圈笑:“没问题。”
季岑和钟正浩一前一后开着车到肖明军楼下的时候,江立文的出租车也在。梁广生和江立文正在往楼下搬沙发。
季岑下车就道:“这沙发都破成啥样了,每次搬家都带着,这次说什么也不往五楼上搬了。”
江立文听了这话停住了动作:“你舅说非要带上的。”
“带个屁,”季岑指了指垃圾桶,“直接扔这,再买新的。”
梁广笙拿不定主意:“还是等你舅下来吧。”
季岑仰头冲楼上喊:“肖明军你那沙发扔了!听见没有?”
肖明军正跟乔艾清在楼上归置东西,开着的窗传来季岑的话,他不情不愿的答:“嗯哪!”
靠着三辆车一趟趟把东西运到了对面小区。
肖明军和季岑都没让乔艾清伸手,乔艾清也不能光是看热闹,就说去菜市场买点菜晚上留大家吃饭。
季岑:“那么折腾干啥,晚上一起出去吃吧。”
“得做,”乔艾清背上斜挎包兴冲冲地走了,“燎个锅底儿。”
肖明军对季岑说:“让她去吧,要是不帮上忙她晚上都睡不好。”
江立文在一旁笑:“清姐多好,老肖你得珍惜。”
钟正浩也跟季岑嘀咕:“还别说,你这个准舅妈人真不错。你先前咋能不同意呢。”
季岑看了钟正浩一眼,拎起来个椅子摞到了钟正浩怀里的物品上:“赶紧搬,早干完早完事。”
“对,我是来当苦力的,”钟正浩边爬楼梯边说,“这次便宜加特林了。”
草率了。
当时肖明军选这个五楼时季岑应该想到搬家费劲的。
哪怕只是搬个花盆上去都累到大喘气。
钟正浩嘲笑季岑,让他别再说自己是体育系毕业的。
一日不练就稀松。毕业后季岑哪还正经八百锻炼过,他叹了口气:“真他娘的怀念啊。”
钟正浩:“我看再过个几年,咱们都得长出啤酒肚。”
“要长你们长吧,”季岑说,“我可不长。”
他将怀里的花盆往客厅窗台一摆,肖明军的家就算完全搬完了。
沙发没带过来,这家房东也没给留沙发。屋里又满地的东西没地方落椅子,大家就都去床边歇着了。
看着满地的东西,季岑也是纳闷了,肖明军啥时搞了这么多东西。
搬是搬上来了,收拾起来肯定更累。
不过季岑不用跟着收拾,乔艾清说了她来。季岑从没有感受过家里有个女人是这么的舒心。
他走去厨房对已经在做饭了的乔艾清说:“乔姨,那就辛苦你了。”
炒着菜的乔艾清笑着说:“辛苦啥,不辛苦。”
季岑:“之前我真是太对不住了......”
“别说这话,姨可都没往心里去,”乔艾清边说边往外推季岑,“进屋歇着去,这里油烟重。”
现在的戚衡有多让肖明军头疼,之前的季岑就有多让乔艾清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