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接吻方面完全零经验, 戚衡也知道他该怎么动嘴迎合。
所以他实在是没想通,为啥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吻结束后,季岑会捂着嘴说他被咬到了。
查看过季岑拎开的下嘴唇内侧后, 还真有一处微小的冒血处。
应该是牙齿不小心磕碰的。
血沫儿正随着季岑的发音消散在牙龈根部, 他开玩笑说:“我那狂犬疫苗应该还有用吧。”
戚衡:“咋他妈能咬到呢。”
“谁知道你了。”季岑摸了摸嘴角笑着说。
“也说不定是你自己牙碰的。”
“拉倒吧, 我的吻技不至于差成那样,肯定是你这只菜鸡的问题。”
戚衡闷头接着把没拧的两颗螺丝拧上了:“岑哥,你这估计会成溃疡,得疼两天。”
季岑用舌头扫了扫那患处,还在逗着戚衡;“那要不你也让我咬一下?”
季岑就说说,戚衡还真侧头把嘴送过来了。
“是真让我咬回来, 还是没亲够?”季岑笑问。
戚衡做出了个龇牙咧嘴地表情:“我没咬够行了么。”
季岑扒拉开戚衡的脸:“赶紧他妈的把螺丝拧完。”
他们开着换好备胎的车到长青二区时,汪鹏正在组织店里的小工搞聚餐。
穿肉串的穿肉串, 择菜的择菜。
两个烧烤架并排摆在店外,车库里支着的桌面上还放着火锅盆。
“这到底是吃烧烤还是吃火锅啊?”季岑下了车便问。
听到车停过来的动静, 汪鹏就又让人去引车。季岑的声音使他迎了出来, 见戚衡也从车上下来,他大笑着道:“你们这是过来蹭饭的吧?”
季岑探身看了看烧烤架里还没点着的炭说:“本来不是, 现在是了。”
“车咋了岑哥?”汪鹏看着那只备胎问。
话是戚衡回的,他比划道:“我开的, 跟电动车刮了下,胎破了,得补下。”
“小事儿, 先放我这吧, 明早就能补上, ”汪鹏甩着手上的水说, “大衡, 你们是不是没吃饭呢?”
戚衡看向一旁跟个小工聊起来的季岑说:“没呢,要回去吃的。”
“别呀,来都来了,正好就在这吃了。”汪鹏拽着戚衡胳膊往里面走。
今天早上这店面正式做了交接,汪鹏就想着组织员工一起吃顿饭庆祝。
不管是季岑还是戚衡,单独一个过来他都不能放人走。
更别说是俩一起来了。
反正戚衡跟季岑回去也是吃面条,就选择留下一起吃了。
他还把车里他买的面条和青菜都拿出来共享。
坐在椅子上后季岑才想起来肖大白话还等着他们吃饭。
汪鹏一听,当即就让季岑把肖明军也叫过来。
“让肖叔过来吃一口吧,多双筷子的事。”
季岑笑着按着手机:“我这蹭个饭还拖家带口的。”
“嗐,跟我还客气啥,咱都自己人。”汪鹏笑着说。
季岑给肖明军打了两遍电话肖明军才接。他叫肖明军过来长青二区博青养护维修来吃饭。
肖明军却说他已经吃上饭了,现在在梁广笙那。
季岑猜着他从四季水果离开前,肖明军跟他喊的话就是这件事。
他挂了电话对身边戚衡说:“你妈不在,他是真撒欢儿了。”
戚衡往火锅里放着小青菜:“不管他了,我们吃吧。”
汪鹏让烧烤架旁留了一个人看着烤串,剩下的都坐回了桌子边。
冰镇啤酒以瓶为单位从桌上开始分给每个人。
他举起酒瓶说:“来,我先干一瓶,你们随意。”
紧接着他站起身,嘴对在瓶嘴儿后,将瓶身猛摇了一圈松口吞下整瓶酒。
汪鹏的小旋风式对瓶吹在鼓掌和起哄声里结束后大家举瓶跟酒。
喝了小半瓶的戚衡放下酒瓶的时候,季岑已经空瓶了。
他小声说:“别喝那么猛啊岑哥。”
季岑笑笑,指了指汪鹏道:“喝猛点没事儿,汪鹏的好日子。”
汪鹏:“岑哥总是那么够意思。”
其他几个小子也喝的参差不齐。说说笑笑地让氛围很热闹。
“我那年开始学手艺,比他们还小呢吧,”汪鹏看向戚衡,“是吧大衡?”
戚衡想了想后点头:“你十六的时候就过来了。”
“一转眼都他妈快七年了,”汪鹏笑了声,“我也算熬出头了。”
“恭喜啊,”季岑用酒瓶跟汪鹏的撞了撞,“以后得叫汪老板了。”
汪鹏提高声调道:“谢谢季老板!”
住在店里宿舍的三个小工,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孩子,因为没用心读书,才想谋份手艺以后养活自己。
汪鹏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昔日辛苦学手艺的日子还在眼前,他特别感慨自己没放弃。
现在看到这些小老弟,就想着多关照。
他对他们都跟对自己弟弟似的。
所以在原老板要移店的时候,这几个小子都愿意留下来继续跟着他干。
店里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火锅烧烤双管齐下。
坐到了快半夜大家才散。
吃饭的时候季岑没觉得嘴疼,吃完了从汪鹏那出来,开始隐隐作痛。
估计是让酒精和辛辣刺激着了。
戚衡看出来季岑嘴不舒服了,他扫了眼街面,决定拉季岑去买药。
季岑问他:“去哪?”
“弄点儿药抹嘴里伤口上,”戚衡边走边说,“能好的快些。”
季岑:“没必要吧,睡一晚上兴许就愈合了。”
“万一发炎严重了呢,还是得用药。”
进了药店选了溃疡的药后,季岑又从门口架子上拿了瓶花露水放在了收银台。
戚衡拿起花露水看了下日期后掏钱结账。他兜里正好有零钱,就没用季岑的整钱。
从药店出来后他说:“岑哥,我明天白班,跟你走回永利我就打车回去了。”
季岑抬起拎着的花露水在戚衡面前晃了晃:“你不早说,还以为你要在这住,我才买的。”
戚衡招蚊子,他就是给戚衡买的。他自己从不屑于用这些东西。
“我又不是一直不来了。”戚衡笑着说。
“就在这打车吧,还跟我走回去干啥。”
“送你回去。”
“有毛病?过了这条路走一会儿就到了。”
“我想多跟你走一会儿,行了吗。”
“这不结了,下次别拐弯抹角的。”
刚喝过三瓶啤酒的戚衡现在走路不摇不晃,意识清晰。
汪鹏在饭桌上还夸他酒量见长,问他是不是偷着练了。
他是硬灌出来的。跟季岑喝到动弹不得在地下车库过夜那一次,他就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
从那次之后,他对于喝酒这件事,似乎没再畏惧。
想起那晚后,他问身边走着的季岑。
“岑哥,你是不是跟赵浩宇吃和解饭那晚就已经对我有心思了?”
一杆子支出去那么远,害得季岑认真的想了下:“为啥这么说?”
“那天你摸我了啊。”
季岑头皮快炸了,他忙道:“那根本不他妈是一回事。”
“不是吗?”
“肯定不是。”季岑抬手搂住戚衡肩膀用力拍了两下。
戚衡笑的身子在抖:“不是就不是呗,你紧张啥。”
“紧张个屁了,我说的是实话。”
这个时间了肖明军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睡下了。
四季水果店门紧闭,跟永利都是一片黑暗。
“今天晚饭是蹭的,明天你想吃啥?”戚衡侧头说,“我明天下班再过来。”
想到明天晚上要去相亲的事,季岑扫空了嬉皮笑脸:“明天晚上我得跟一个相亲的姑娘吃顿饭。”
此时的他们马上就走到永利了,戚衡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岑哥,我们今天刚好上,你告诉我你明天要去相亲?”
“不是,”季岑解释着,“是跟杨阿姨的外甥女。”
戚衡五官纠结:“跟谁也不行吧?”
“你都不知道杨阿姨外甥女的事,先别急呀,”季岑继续道,“我是托杨阿姨儿子给疏通你要继续念书那事的,杨阿姨一直想我跟他外甥女吃顿饭,人家事都给办了,我不能说到做不到是吧。再说这顿饭是好几天前就答应的了。”
戚衡:“为了我回去念书这事你都出卖了啥?”
“咋还出卖呢?就两场麻将和一次相亲的事。”
戚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相亲就是吃顿饭,我又不跟人家往下发展,”季岑笑着说,“心放肚子里。”
掏出钥匙串后,季岑的手指忙着在不太亮的环境下找钥匙,花露水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玻璃瓶脆的很,直接上了断头台,洒了一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