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忍心了。
“我刚有点急了。”她别别扭扭地说,又小声跟一句,“我以为你自己找片儿看呢。”
这姑娘鬼精鬼精的,按过往推断,翻到自己旧手机里的什么网站,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便同我说,好不好?”向挽伸了另一只手,轻轻摇了摇于舟的大腿。
一个不明显的祈求动作,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于舟叹一口气:“这个指套,是……那个,我们拉拉,鱼水之欢的时候用的。”
她用了个含蓄的古词,也很适合向挽理解。
向挽望着她,眼白一点一点漫上粉色,嘴唇张开,轻轻抽了一口气。
尴尬了吧,于舟朝天吹刘海,脚趾仍然在抠地。
几秒后,向挽低下头,又望着自己的手,背面瞧一眼,正面瞧一眼,以极小的声音问她:“如何做?”
是气声,如今房间里也没开灯,像两个闺中密友在悄悄说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于是于舟只瞥了她一眼,向挽的心就怦怦跳起来。
她略探了探身子,手撑在床上,戴着指套的那一根支起来,刻意不碰着床单。
于舟看一眼她的这个动作,耳朵更红了,抿着嘴没作声。
打死她也不再说了,无语。
“你说,要我自个儿去同人打交道,要似个大人了,可许多大人要懂的关窍,你却不告诉我,那……我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好?”向挽慢慢地说,细细地说。
于舟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叹着呼出来,润了润嘴唇,然后认真地看着向挽说:“向挽,我很担心你是不是会上当受骗,但我也同样很怀疑你。”
“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吗?”于舟盯着她,问。
向挽眨了眨眼。
“你十八了,在你们古代大概十四便要及笄,你应该也到了定亲、许人家的年纪,你的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过你男女之事吗?”
“我……”
“你跟我说,你知道断袖分桃,磨镜之好,以你的好奇心,以你现在这样的好奇心,你不会想办法弄几本禁书,在你漫长而无聊的深闺生活中,偷偷解惑吗?”
“你气定神闲地跟我说磨镜的时候,弄懂了为什么叫磨镜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是你大家闺秀名门才女的作风。”
“对吧?”她两唇一碰,挑眉问她。
很少见于舟这样,原来这才是她认真且带着嗔怒的样子,向挽将身子撤回来,不逗她了:“方才确实不知晓,不过渐渐有些猜测,但并不完全确定。”
她小声问:“是将这个,放入交合之处,是吗?”
“嗯。”于舟见她问得坦然,便也点头。
向挽抬起手,将中指顶出来,其余四指略微弯曲,若有所思:“果然。”
“哎!”于舟怼一把她的腰。
“嗯?”
“别对人竖中指,不礼貌!”
“哦。”向挽要收回去。
俩人正对着,却听一阵风一样的女声飘过来:“我说吃饭了吃饭了要喊多少遍呀,吃不吃啦!”
赵女士生气,拍一把门,门却没关牢,一把就拍开了。
赵女士拿着筷子,入定一般看着向挽的手。
三人相对无言,数秒后,赵女士迸发出一串惊人的高音:“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她把眼睛捂住,转头就往外走,气急败坏:“你们搞什么!不关门的呀!我要长针眼了!”
于舟无奈地将肩膀塌下来,用中指和无名指抵住自己眉心,沉沉叹气。
进来之前,赵女士就用一种“玩很大”的眼神看着她,看起来是误会了她和向挽搞厨房play。
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