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闻钦的卧室跟江羽秋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
衣帽间还摆着江羽秋的衣服,卫生间也有他的洗漱用品,仿佛江羽秋从来没有离开过。
就连江羽秋走前剪掉的那一件衣服,都被塑封在透明的防尘袋里,挂在施闻钦众多衬衫中的最前面,江羽秋想看不见都难。
以江羽秋对施闻钦的了解,这件衬衫应该是作为证据保存下来的。
是江羽秋不相信施闻钦的人品,误以为他出轨的证据。
施闻钦那么记仇的一个人,会做出保留证据这种事不足为奇。
看穿施闻钦用心的江羽秋立刻摘下衣服,藏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等施闻钦回来,进衣帽间换衣服时,没看见那件特意留下来的衬衫,问江羽秋把它丢哪里了。
江羽秋装傻:“什么衬衫?”
“你剪坏的那件衣服。”施闻钦从衣架拿出一件相同款式的白衬衫:“跟这件很像。”
江羽秋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望着施闻钦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你亲自剪的。”施闻钦很着重的强调:“那是你怀疑我品行的证据!”
他就知道施闻钦是抱着“险恶”的用心留下那件衣服!
江羽秋不甘示弱:“你难道没有说谎吗?我半年前问你有没有去酒店,你骗我说你没有。”
施闻钦气短了几分,声量都变小:“……那是特殊情况。”
江羽秋气势凌人:“有多特殊值得你撒谎?”
施闻钦说不出话来,他暂时不想告诉江羽秋自己那天到底见了什么的设计师,只好走过去用嘴堵住江羽秋接下来的话。
江羽秋被施闻钦黏糊糊吻的时候,心里在想,幸亏他藏得快,不然就被施闻钦抓住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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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管家出现在餐厅。
江羽秋高傲地从管家身边走过,然后拉开餐椅坐了上去,全程没有看管家一眼,不给管家蛐蛐自己的机会。
管家微微欠身,对施闻钦说:“对不起少爷,是我惹夫人不高兴了。”
施闻钦:?
管家说了一句“不在这里打扰夫人用餐”后,就退出了餐厅。
如果有评分机制,江羽秋将会给管家一星差评。他叫施闻钦少爷,叫自己“夫人”,这不是差辈了!
施闻钦满头问号,去看江羽秋:“谁是夫人?”
江羽秋轻哼了一声:“不知道。”
施闻钦看了一眼江羽秋,没有再说话,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施闻钦就离席了,江羽秋以为他是去洗手间了,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吃着饭后水果。
五分钟后施闻钦也没有回来,江羽秋啃哈密瓜的动作一顿,感觉有点不对劲。
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江羽秋丢下哈密瓜就往楼上冲。
打开主卧的房门,施闻钦果然把他的行李箱拉了回来,从里面翻出了那件剪碎的衬衫。
How dare you!
江羽秋瞳孔一震,飞身扑过去抢施闻钦手里的衬衫。
施闻钦刚找到江羽秋犯下罪行的证据,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直接被江羽秋锁了喉。
江羽秋扑到施闻钦背上,一只胳膊缠在施闻钦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拽施闻钦手里的衬衫。
施闻钦担心江羽秋摔下去,伸手护了他一下,紧接着头发就被江羽秋薅住,施闻钦的脑袋被迫向后仰去。
江羽秋顺势整个人趴到施闻钦宽阔的后背,将他手里的衬衫抢了过来,然后从施闻钦身上跳下来,后退与施闻钦拉开距离。
“好你个施闻钦,在基临的时候一副要死要活的,等我回来就暴露了真面目!”
江羽秋捏着那件衬衫气势惊人,仿佛捏着施闻钦的罪证。
施闻钦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被江羽秋下一句话吓到了。
江羽秋冷冷一哼:“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施闻钦心里一慌,焦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羽秋大马金刀地坐到床上,背着施闻钦不理他。
施闻钦走过去解释:“我以为你把这件衣服扔了,只是想确定一下。”
江羽秋看过来:“有什么好确定的?你就是想找我的麻烦,记我的仇。”
施闻钦有点无措,声音低下来:“对不起。”
江羽秋愣了一下,看着向自己道歉的施闻钦,心口没由来发紧,轻声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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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衬衫最后还是放进了江羽秋的行李箱。
施闻钦像是把江羽秋的话记到心里,江羽秋去洗澡的时候,他就在浴室门口来回踱步。
轮到施闻钦去洗时,没过多久他就从里面出来了,头上裹着毛巾,发尾还在滴水。
施闻钦龟毛洁癖,洗澡的时间向来很长,头发一定要擦干才会从浴室出来。
看着一身水汽的施闻钦,江羽秋走过去给他擦头发:“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施闻钦也没有说话,只是倾低了身体,让江羽秋的动作更加方便。
江羽秋将吸水的毛巾罩在施闻钦脑袋上,柔软的毛巾擦过施闻钦耳廓,他垂眸看着江羽秋,江羽秋的眉眼在灯下柔和而专注,温热的手臂时不时蹭过施闻钦的下巴。
施闻钦的心忽然变得很静很静,搂住江羽秋的腰,额头抵在江羽秋肩头。
江羽秋指尖顿了顿,擦头发的动作都轻柔了很多。
晚上睡觉时,施闻钦挨江羽秋很近。江羽秋以为他会做点什么,但施闻钦只是贴着江羽秋的手臂,像是在感受他的存在。
江羽秋有点不喜欢这样沉默的施闻钦,侧过身,扣住施闻钦的脸,主动去亲他。
施闻钦立刻从半死不活的状态苏醒,很激烈地回吻江羽秋。
江羽秋的腿被施闻钦膝盖顶开,施闻钦揽着他的腰,将他抱起摁在床头。江羽秋仰着头,气很虚似的半天呼吸不上来,他去推施闻钦的脑袋,施闻钦只是把江羽秋咬得更重。
施闻钦的手掌很热,贴在江羽秋腰侧,牢牢固定着他。江羽秋胸口湿漉漉发着麻,施闻钦也不许他躲,江羽秋只能抓着他鼓囊囊的手臂。
很快他的手被施闻钦拉下来,施闻钦抬头去亲江羽秋的耳垂,叫着江羽秋的名字,抓着江羽秋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施闻钦高挺的鼻梁蹭在江羽秋耳垂,一下又一下很用力。江羽秋把眼睛闭得很紧,耳边是施闻钦的心跳以及喘息声,手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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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闻钦把江羽秋带进浴室,一个多小时后,洗刷干净的江羽秋被放到床上。
看着睡过去的江羽秋,施闻钦爱不释手抱着他亲了又亲,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熟睡的江羽秋。
这一晚,施闻钦醒了好几次,每次看到江羽秋躺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十分安心,然后亲一会儿江羽秋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羽秋看见自己脖颈的印子,难得没有冲施闻钦发脾气,只是问了一句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最近工作很忙,施闻钦也不确定能不能回来。
江羽秋闭着眼睛,“哦”了一声:“你上班去吧,如果不忙我中午过去给你送饭。”
施闻钦明显很高兴,在江羽秋嘴角亲了一下。
等施闻钦离开房间,江羽秋才揉着脑袋从床上走下来。进卫生间洗漱时,他把衣领往下扒拉了一点,镜子里立刻映出一片红印子。
难怪早上施闻钦趁着他半睡半醒间,给他换了一件有领子的T恤,欲盖弥彰!
江羽秋吸了一口气,挤牙膏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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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学的日子虽然清闲,但也很无聊。
江羽秋玩了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方明琅的消息。
方明琅:【秋子哥,你终于回来了!!!】
看见这条消息,江羽秋多少有点心虚:【你怎么知道我的新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