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秋去复读机构领助学奖励金时,正好是新的复读班开课第一天,来了不少家长。
江羽秋从小就是学霸,经常上台演讲,因此毫不怯场,自信地走上台。
凭着风趣幽默的演讲风格,江羽秋把誓师大会的场子炒得火热,掌声不断,不少学生跟家长都在拍他演讲的视频。
对此江羽秋一点也不意外,像他这种人格魅力极强,且能量场很正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江羽秋演讲结束后,复读机构的校长亲自给江羽秋颁发最佳毕业生的奖牌,还有十万元助学奖学金。
往年复读机构为了招生有噱头,也会给成绩最好的学生助学金,但金额从来没有这么高。
复读机构管理层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校长亲自拍板,将金额从过去的三万提高到十万。
给江羽秋颁完奖,校长豪气道:“这届如果有同学考到江羽秋同学这个分数,学校还会奖励你们十万助学金!”
从演讲台下来,江羽秋忍不住感叹:“难怪人家有钱!”
看着慷慨激昂的校长,江羽秋觉得家长群的朋友圈,肯定会被育德复读机构刷爆。
机构的名声一旦打出去,十万块还是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施闻钦走过来递给了江羽秋一瓶水。
见是常温的,江羽秋有些不满,但还是仰头喝了两大口。
这时一个家长走过来,拿着纸跟笔希望江羽秋能给自己复读的孩子写一句勉励的话。
其他家长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等江羽秋好不容易从重围中“写”出一条活路,赶紧拽着施闻钦往安全的地方跑。
将人远远甩到身后,江羽秋喘着气说:“有时候太优秀反而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只是平平无奇的618分,也不会被围追堵截。这种感觉你懂吗,小施。”
施闻钦很懂,非常懂,但今天他不跟江羽秋抢风头,难得谦虚,摇了摇头。
江羽秋拍了一下施闻钦的肩,叹了一声:“还是你这种平凡人好。”
施闻钦的嘴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跟在江羽秋身后。
江羽秋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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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德复读机构的誓师大会视频,果然在互联网小小的火了一下。
江羽秋回到酒店,躺在沙发上刷誓师大会的评论。
【718分!我从出生就开始高考,就算考到死,我也考不了这个分数。】
【三分钟,我要这个学霸的身份信息。】
【真的假的,复读机构居然还会给学生发助学金?】
【如果我是校长,别说十万,就算是二十万我也发!多有话题度,这可是活招牌。】
【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嘛,为啥能考出718分的学霸,居然还用复读?】
施闻钦很有敏锐度,早在看见有人拍摄上台演讲的江羽秋,就让人监视着网络舆情。
他没有压下这个视频,只是提前监控舆论走向,不让江羽秋过多的个人信息随意曝光在互联网。
江羽秋刷了一会儿手机,就没有再关注。
如果是最穷的那个时期,江羽秋一定会趁这波热度直个播,带个货什么的。现在没有经济压力,他还是想好好读完大学。
放下手机,互联网上的纷纷扰扰与江羽秋没有任何瓜葛,他伸了一个懒腰,问施闻钦晚上吃什么。
没听到施闻钦的回答,江羽秋纳闷地朝他看过去。
施闻钦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疑似在处理工作上的事。似乎察觉到江羽秋的目光,施闻钦抬起头。
施闻钦问:“怎么了?”
江羽秋说:“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两三天就能回去。”
“没有忙工作。”施闻钦转过平板,让江羽秋看了一下:“我在设计我们婚礼的邀请函。”
江羽秋凑过去,看了一眼施闻钦设计的邀请函,脑袋歪了歪,问施闻钦:“你能设计成那种打开卡片,就会发出声音的邀请函吗?”
这种邀请函早二十年前就能实现,施闻钦甚至给江羽秋讲了一下原理。
江羽秋听完后,对施闻钦说:“那到时候用我的声音,在邀请函上录一句话。”
施闻钦:“什么话?”
江羽秋:“录一句‘我被施闻钦逼婚了’。”
施闻钦表情僵住,觉得自己被冤枉了,闷闷跟江羽秋解释:“我没有想逼你的意思,只是提前设计一下。”
江羽秋幅度很小地笑了一下。
似乎怕江羽秋不相信,施闻钦加了一句:“真的。”
江羽秋往沙发上一躺,悠悠道:“好吧,看你这么尊重我,那我就给你加五分。”
施闻钦立刻明白江羽秋说的五分,是那天说的结婚考核,他放下平板,追到江羽秋面前:“只加五分吗?”
江羽秋合上眼睛,故意说:“质疑审核官的评分机制,扣十分!”
施闻钦张了一下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又怕江羽秋再扣分。
憋了半天,他在江羽秋耳边低声问了一句:“那我现在多少分?”
江羽秋嘴角翘了一下:“负五分。”
施闻钦是有点不服气的,他这么优质的结婚对象,怎么能是负五分?
看着江羽秋从眉骨到嘴唇的起伏弧度,施闻钦喉咙滚了一下:“那做什么能涨分?”
江羽秋眼睫动了一下,然后缓慢睁开眼,与施闻钦对视:“你给我买一个冰激凌,我就给你涨分。”
施闻钦皱眉:“你今天已经吃了两个。”
他的语气好像江羽秋犯下多么大的错误,江羽秋背过身,冷酷道:“再扣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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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秋这次回基临,除了领助学金,见见跟他一块艰苦奋斗的复考班同学,还是为了跟江国民,也就是原主的二叔,要回原主父母的房子。
江国民是一家国营商场的水电工。
商场前身是供销社,这两年商场生意不景气,只有三个水电工轮班倒。
江羽秋找过去时,江国民刚下早班,出了一身热汗,在院子里的水管洗脸。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江国民关掉水龙头,扭头问:“你找谁?”
那人没有说话,走进院子里,江国民皱起眉刚要说什么,就看见青年身后的男人,江国民愣住了。
他一下子认出了施闻钦,眼珠子瞪了瞪,又恍惚觉得施闻钦身前的人很眼熟。
从那张俊秀的五官仔细辨认,江国民表情陡然转惊,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江羽秋。
江羽秋走进院子里,冲江国民说:“是我。”
江国民语气是很明显地不欢迎:“你怎么回来了?”
江羽秋不冷不淡道:“这里是我父母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江国民脸色沉下来,“这么久不露面,现在回来了连一句叔叔都不叫?白眼狼……”
不等他话说完,施闻钦上前了一步,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江国民立刻闭嘴了。
江羽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葡萄架上结着紫红的葡萄,他也没客气,直接摘了一串。
江羽秋吃着葡萄说:“你们赶紧找地方搬出去,这里我要住。”
江国民闻言瞪直了眼睛,那张沟壑丛生的脸凶相毕露:“你说什么!”
原主是很害怕江国民,但江羽秋丝毫不怵,用通知的口吻说:“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你没有搬出去住,我就去你儿子的单位找他们领导闹。”
来之前江羽秋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江国民大儿子是公务员。
他儿子的婚房还是用原主父母的赔偿款买下来的,原主从小就受他们一家子剥削,江国民的儿子一点都不无辜。
一听这话,江国民顿时恼了,随手抄起放在窗沿的榔头就朝江羽秋扔。
施闻钦阔步上前,擒住江国民的手。
江国民惨叫一声,榔头哐当掉到地上,险些砸到江国民的脚。
施闻钦刚抽回自己的手,江国民倒在地上哀嚎:“打人了,打死人了。”
江羽秋看了一会儿江国民的表演,抬起手机给他看:“我从进来就开着摄像头。”
江国民坚持不懈演戏,甚至还报了警。
江建接到电话从单位赶到派出所,江羽秋跟江国民已经录完笔供,民警正在调解。
江建走过去:“爸,你没事吧?”
江国民惊了一下:“你不上班,怎么过来了?”
江羽秋开口:“是我打的电话,正好你过来我们谈一下房子,还有我爸妈赔偿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