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揉了揉乌黑浓密的长发,离婚协议书也到了生?效期。严格来说,两人不算夫妻。只是差一张离婚证了。
她双手捂住脸,小声抱怨起闻辛尧:“都怪闻辛尧,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真?相,现在?好了,我还怎么见他呀!”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闻辛尧,想到失忆后自己?的言行举止,她就尴尬得不像话。
她当时提出分房睡的模样好可笑,甚至当着他的面将他夸得天花乱坠,真?情实意地把她自己?当成?了他深爱的妻子……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江栖悦都快要哭出来了。
呜呜呜,好丢脸……
“啪嗒”,有开?门声响起,江栖悦心下一紧,连忙放下手,开?始装睡。她努力放缓呼吸,双眼轻合,心跳像是一张小鼓,不停地敲打着。
她听到了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的窸窣声,渐行渐近,直至停在?了她的身侧。
紧接着,却是一片寂静。
江栖悦心中忐忑,是谁进来了?他在?干什么?怎么没动静了?
她心里有些急,犹豫着要不要假装刚醒,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
“打算装多久?”
闻辛尧……
事与愿违,来得人是她目前最不想见的人。但自己?已然被看穿了,再装睡装下去,累的是自己?。她严重怀疑,自己?不睁开?眼的话,闻辛尧能和她继续耗下去。
江栖悦顺势地睁开?眼,一双清亮的眸子划过一抹羞涩和不自在?,她小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演技太拙劣了,你的眼睫一直在?抖,想不发现都难。”闻辛尧在?床沿坐下,江栖悦指尖抓着被子,往里缩了缩,露出潋滟水眸,一副警惕的模样望着他。
闻辛尧轻咳了一下,“还难受吗?”
她昨夜累极了,睡了一整个白天,是他昨夜不知节制,食髓知味,第?一次尝,总得细细品尝,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当然难受,我第?……”江栖悦本想撒娇,“第?一次”刚要脱口而出,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几乎一晚上我都没睡,被人翻来覆去的,换你你不难受?”
江栖悦随即更哀怨了,他看上去还真?是不难受。
她中途有醒过一次,察觉到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就知道?这人起得很早。明明他昨夜闹了一夜,为什么还有精力早起?
她咬着唇,幽怨不已地瞪着他:“明明出力的是你,为什么受累的是我?”
“下次换你出力?”闻辛尧弯了弯唇,一副十?分公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