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说完,秦九叶已下意识否认一切。
“怎会是旧识?我救的乃是邱家大公子,他当时亲口同我说过他是家中长子……”
许秋迟慢悠悠反驳道。
“我是偷了父亲的马跑出来的,出了事自然是要赖给兄长。”
秦九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一旁的陆子参吓了一跳。
“你休要骗我!你这伤少说也有十年往上了,谁知道是谁接的?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垂死挣扎着、下意识想要否认一切,许秋迟却显然不想遂了她的愿,转了转那双凤眼含情脉脉地看向她,嗓音也故作低沉起来。
“我怎会骗你?我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呢。你当时追着我喊、要我发誓,以后非你不娶,诊金得要三车馒头。如今咱们总算是正是相认了,不如下个月找个良辰吉日……”
充满羞耻和尴尬的记忆再次翻涌起来,秦九叶大叫一声抱住了头。
“不要说了!”
她感觉自己的头像个充了气的柿子一般胀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在众人面前营造的机敏聪慧、踏实可靠的形象瞬间崩塌,就连金宝也能看她的笑话。
她摇摇欲坠地挤出一个笑来,想要将这篇快快揭过去。
“都是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许秋迟收了笑脸、捂住心口,一副凄迷低落的样子。
”但我就是当真了。当年柳管事带我回府后,我便哭喊着要父亲准备三车馒头,还瘸着腿去找你了,可到了山脚下那药庐,你已不在那里了。”
师父居无定所,又是个挑剔的性子,喜欢凉爽干燥少蚊虫的地方,可待上一两个月便会腻烦,是以从不在一处停留太久。
往事模模糊糊在脑子里翻腾,秦九叶只能依稀记起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但又无法确认对方是否在胡编乱造、将“失约”的错都推到她一人身上。
明明是她被“辜负”、被“忘恩”,怎么现在掰扯起来,反倒像是她有错在先?
“你既然早已认出我,为何还要、为何还要……”
为何还要放任她对邱陵摇着尾巴示好、不提醒她认错了人,偏要看她笑话?
秦九叶环视四周,目光在那一个个等着听八卦的脑袋瓜上扫过,只觉得这后半句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憋得是七窍生烟。
许秋迟见状,显然明白她要问什么,只摇头轻叹。
“我给过你提示,是小叶子你一门心思在我那兄长身上、实则彻底忘了我,才会如此。”
秦九叶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