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代的螯虾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被喊爷爷呢。
君主性格冷淡喜静,王宫上下谨言慎行,平日里连多余的表情都要收敛起来,哪里见过宝宝崽这样天真甜蜜的存在。
他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掉进了黑漆漆的鸦群。
那样格格不入,又那样引人注目。
想起他的笑容,连心脏都会跟着变柔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螯虾停下来,向守在君主寝宫前的两位蜘蛛蟹守卫告知来意。
其中一个横着爬进去通知流萤,另一个仍然举着钳子虎视眈眈。
不一会儿,流萤游了出来。
她鱼尾的鳞片是胭脂红,比孪生姐妹要透亮一些,也更符合本人温和的个性。
她腰间那柄斩断一切的佩剑可从来不温和。
她蹙眉:“小少爷生病了?”
“是的。”螯虾低下头,“小绫少爷拜托我一定要请陛下亲自前去。”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见陛下,你先回去照顾小少爷。”
“是。”
等流萤转身后,老管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去喊陛下,流萤小姐的生还几率可比自己大得多。
*
他依言先回木屋,离院子还有几十米,就看见在白沙上刨出个坑的鳐鱼半插在沙地里,试图把脑袋挤到窗户里。
那扇窗户正是小少爷所在的卧室。
螯虾赶紧游过去,用触须攥着鳐鱼的头鳍往外拔,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糖饼的身体太大,原本是不可能塞进窗框里的,这时候被老管家吓了一跳,反而捅破了木墙,整个鱼卡在里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螯虾:“……”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到底怎么混进王宫来任职的啊?
还是说作为交通工具就可以不长脑子了?
他俩合力往外拉,鳐鱼的头鳍被勒得生疼,嗷嗷叫:“哎哟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