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趴在地上仔仔细细摸索了半天,指尖硌到什么硬硬的小物。
他松了口气,举起失而复得的宝物。
玻璃的通透性有限,他之前就觉得里面有什么混浊物;然而它体积太小,监牢的光线又太差,看不清。
现在他看清楚了,里面是一滴红色的物质。
不是颜料,不是红宝石的碎片。
它流动着,甚至是温热的。
——像一滴血。
这个忽然冒出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然而更惊恐的还在后面。
在没有任何东西支撑和牵引的前提下,耳钉飘了起来。
就那么自行飘到他眼前。
监牢没有昼夜之分,沈烟也失去了生理性的饥饿和疲惫,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总之,在此之前,若有谁展示给他看什么东西会自行漂浮,信仰科学主义的他绝不会相信,可能还要研究一下是怎样的恶作剧。
但他现在被神关在异空间里。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不科学的呢?
沈烟定定地看着它,一度想象着这个小玩意儿会不会像电影中那样忽然化身小精灵、付丧神。
耳钉晃了晃。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烟的视线在追随自己,它变更路线,从上下晃,换成左右晃,又分别沿着顺时针和逆时针绕了一圈。
沈烟无奈:“我看到你了。”
说完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思议——他居然在跟一个耳钉讲话。甚至不是小猫小狗小鸟。
被回应的耳钉很高兴的样子,又重复那个眼花缭乱的晃悠路线。
“……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沈烟叹气,“可是我没办法听懂的。”
耳钉急地在半空中团团转。
忽然,它想到方法,生生从自己的背面长出一对翅膀——没错,和本体的环扣是同样的金属材质。或者说,它把那耳针的形状捏成了翅膀。
有了“肢体”,表达情绪变得容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