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们分拥两旁形成?的空道当中,有一人自远处逆光而来,冷峻端庄,仿佛神光笼罩。
崔莹忽然收回视线,连忙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地板发怔。位高权重,被人奉若神明,那才?是麒麟神君原本的模样?。那些在她面前红了耳根的模样?,此时仿佛都?只是南柯一梦。
片刻之?后,崔莹听?到房门被扣响。
“姑娘醒了吗?”
听?到这在她昏沉睡梦里一直陪伴着她的声音,崔莹心中没由来得更恼了些,准确来说,还有点委屈。
这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隔阂,让她对他?的印象又开始往这段日子与她朝夕相伴的连淮倾斜。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中已然攥紧,心中恼怒,却故作温和地道:“神君进来吧。”
连淮犹豫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她如此轻易的原谅了自己,片刻后,他?这才?勉强克制住了加速的心跳,轻轻推开房门——
然后迎面遇上了飞过来的枕头。
在这冬意?消散,春光降临的美好日子里,一院的侍从都?目睹了他?们高高在上,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连家主——被房内扔出来的软枕砸出了门外。
只听?得“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而他?们穿着象征无上荣耀的鹅黄色礼服的神君大人,怀中正抱着一个精致的绣枕。
浅粉色的,和尊贵与端庄扯不上任何边界的,闺阁女子的绣枕。
……
青莲居,书房。
“回禀家主,那位姑娘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
连淮一袭白衣,站在窗前,闻言收回视线,微微垂眸。
“我早前命人布置房间时,同时布置了三间,都?是一模一样?的装点,以作备用。”
“是。”
掌事有些错愕地领命。
……所以家主早就料到她会砸房间,非但不生气,甚至还为此贴心地做好了准备?
过了一会儿。
“回禀家主,那位姑娘作诗骂您,将诗稿从窗外扔了满院,被侍女捡到送了过来。”掌事的来汇报时颇有几分紧张,那位姑娘摔屋之?后还不消停,也不知道家主会作何反应。
“是我疏忽了。”连淮道,“将侍奉她的下属花名册拿来,我再亲自筛选一些懂得诗文?的人伴她。倘若作诗之?后无人能懂,她会不开心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