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安久尾巴也从衣服底摆露了出来,细长黝黑的一条,宣虹一时没忍住,握住了那条尾巴,轻轻捋顺上面的因蜷在衣服里而龇起的毛。
虽然还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宣虹跟安久很自然的热络起来,直称安久叫小久,她带安久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小洋房,考虑到安久的身体情况比她想象的糟糕,将原本准备在二楼的卧室,改到了一楼,当即指挥贺知邻帮她进行卧房搬迁。
中午,宣虹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安久只堪堪吃了几小口便吃不下了,贺知邻便从车里拿了一袋营养液给安久,顺便将车里两箱营养液都搬到屋内。
宣虹一看将营养液成箱储备,就意识到安久已经准备好接下来靠营养液撑着,她心疼又着急:“只光喝营养液怎么能行啊,身体怎么撑得住。”
“没关系的。” 安久轻声道,“就几个月时间而已,我可以的。”
宣虹是直性子:“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可以,你看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就没见过怀孕的Omega像你这样瘦的。”
安久垂下脑袋没有说话,宣虹又忽然后悔自己语气太重,她摸了摸安久的头发,轻声道:“姥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午饭后,贺知邻接到院里的电话,因为一台手术的医生出了点意外,所以下午有一场手术希望贺知邻顶上。
宣虹让贺知邻先回去,安久全权交给她来照顾,为免被外界发觉异常,宣虹更是叮嘱贺知邻还和以前一样,一周最多只回来一趟。
贺知邻将车里的替代醺和一些药全部交给宣虹和安久,说清用法用效后,在宣虹蹲在储物箱前清点时,他来到安久面前。
“姥姥的这栋房子,附近没有几户人家,她日常也不爱和其他乡民串门交道,所以你住在这里不用担心被发现,想要什么直接跟姥姥说,或者发消息告诉我,我每周天过来带给你...”
安久轻轻点头,他心中动容,但他目前所能回报的,只有一声感谢。
这里敞亮开阔,风景怡人空气清新,活动范围更大,的确比足不出户的闷在那间公寓里好多了,而且,他觉得贺知邻的姥姥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贺知邻离开后,连着几天,宣虹变着法给安久做菜,但结果都一样,多吃两口安久便吐的昏天暗地,精神差的时候,一天都躺在床上。
“小久,有些话姥姥实在忍不住。”宣虹看着安久日益消瘦的面庞,轻声道,“生孩子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受完怀孕的苦就万事大吉了,这只是开始,而且你的身份,光自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小贺告诉我,已经有权势之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在满世界找你,这意味着你一辈子都没办法高调露面和生活...”
安久倚靠在床头,额前的碎发被窗外吹进的清风轻轻拂动,他微笑苍白而温和,看着眼前语重心长的老人,轻声说:“可是,人一生努力活着,总要为了点什么...”
宣虹脸色复杂,欲言又止,其实她不太喜欢说教,人生有时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不是所有问题都有标准答案,所有选择都有明确对错。
“那...”宣虹换了种轻松的语气,微笑着道,“跟我聊聊宝宝父亲吧,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但我想听听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
安久眼睛亮亮的,似乎有了一丝精神,他认真酝酿了几秒,缓缓道来。
宣虹耐心的听着,看着安久将自己孩子父亲形容成天上有地下无的完美Alpha,讲述他们如何相识,自己的人生又是如何被他改变.
听着听着,宣虹也发现了,安久将那个CX系Alpha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既是人生信仰也是存在意义,他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怀上这个孩子,为的就是继续为自己创造人生意义。
安久爱的并不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身上的另一半血脉。
宣虹说不清什么心情,安久像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好像被救赎了,又好像坠入了新的地狱,她不知道怎么“救”安久出来,恍惚间仿佛理解了安久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傍晚,宣虹煮了一锅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