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财对这份本就不太能见光,且动辄能赔的倾家荡产的买卖一向做的很谨慎,这种生意他做了上百单,没有一单出过问题,当初因为安久是大客户,他更特意叮嘱过手下人,所以对方要查相关文件他并没什么慌的。
事实也证明,徐邀财虽人品不行,但做事相当谨慎细致,除了完善的文件记录,连当初保存管上的标签都留着,更难得是每一场手术都有录像记录工作流程,从工作人员到指定的液氮容器中拿特定的保存管,到手术开始前。
这大概也是徐邀财能够在私下将这种买卖做的风生水起的最大原因了,饶是在医院工作以严谨著称的的贺知邻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在意识到那场受孕手术也不太可能出现失误时,安久像又重新活了过来,事实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相信是最开始的血型鉴定出了问题。
离开大楼,安久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轻轻抚着自己肚子:“对不起,爸爸不该怀疑你的...”
“安久...”贺知邻陪着安久走下台阶,轻声问道,“在受孕手术前和你有过关系的人是谁?”
安久脸色微变,抿了抿唇道:“贺大哥,刚才的那些文件和监控你都看过了,事实已摆在眼前,只会是你朋友的检测出了问题。”顿了顿,安久低声道,“而且手术前和我有过的那个人也是B型血。”
“所以,是裴钥吗?”贺知邻一语道破。
安久没有否认,看着地面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贺知邻脸色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他宁愿是手术出现了失误,安久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孩子,也不愿安久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人的。
“安久...”贺知邻目光透着压抑的沉痛,轻声道,“裴钥就是A型血。”
安久平静道:“不是的,这个我很清楚,裴钥他就是...”
“裴钥他在二次分化前的确是B型血。”贺知邻轻声打断,只能狠心掐断安久最后一丝希望,“他二次分化后,身体为消除原有疾病,自然分化的SX系新基因为他的身体重新建立了一套造血及免疫系统,就像骨髓移植,他的身体已经完全...”
“不可能!”
安久忽的打断,他无法接受自己辗转一晚上才平复的心,再一次坠入深渊,“裴钥是B型血我比谁都清楚,不可能有分化会改变血型。”
“裴钥二次分化后,我帮我师父整理过很多关于SX系Alpha的资料文件,裴钥血型变了我也是从我师父口中得知,我当时和你一样惊讶,但这的确是事实。”
“不,不会的...”
安久后退了半步,遍体生寒。
“其实今晚刚看到你时我就很奇怪,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远好于在姥姥家的时候,我当时以为是裴钥为你找到了合适的替代体定制安抚药,但现在想来,就算是有安抚药,你的状态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好。”贺知邻看着安久,“但如果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那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不。”安久摇着头,“就算裴钥是A型血又怎样,难道单凭血型就断定他是我宝宝的父亲?至于我的身体,我是ZX系Omega,体质本就异于其他Omega...”
“其实想验证一个Alpha和一个胎儿的亲子关系,甚至不需要做亲子鉴定。”贺知邻对安久道,“孕O在孕期会散发一种只有胎儿父亲才能闻到的香气,那会抑制胎儿父亲的生理欲望,使得他在与孕O亲近时无法勃q,他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他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清楚的。”
“......”
贺知邻看着安久再次陷入呆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艰难的回忆中,安久吃力的张了张嘴,声音干涩的发哑:“他是自己身体出问题了,不是因为我...他自己有病,不是我...我的原因...”
“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