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也试图留下安先生,但安先生说...”一名佣人小心翼翼的跟裴钥汇报道, “说裴总您不愿再看到他, 他留下来您会生气, 所以就走了。”
“......”
裴钥没想到, 一夜过去,一直竭力挽留自己的Omega会变的这么“自觉”。
着实“自觉”过头了...
翻看着手机里安久白天发来的短信,男人脸色愈渐阴郁, 他不知道在自己郁闷什么,明明一切已朝着他一开始想要的方向发展。
也许...
他是愤怒那个Omega对自己的感情居然如此禁不住考验。
洗完澡,裴钥来到婴儿房看孩子,这是唯一能够排解他心头烦躁的方式。
小裴旭惺忪的吧嗒着小嘴, 垂在身后的尾巴左右晃动着, 因为睡前吃过了乳水, 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乖巧,不哭不闹的靠在自己爹地胸口, 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乌闪着在四周空气徘徊, 很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 小裴旭撇起了小嘴,似很委屈,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他试图从裴钥怀里挣脱,不满的情绪一下爆发了,哇哇哭了起来。
佣人告诉裴钥,这都是因为宝宝习惯了安久的气息。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贪婪自私的,享受过更好的,身体便会本能的排斥其他,直到周围人满足他想要的,才会停止啼闹。
确定不是孩子的身体问题,裴钥便抱着小裴旭离开婴儿房,边走边耐心的哄,他来到巨大的鱼缸前,小裴旭攸的停止啼哭,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鱼缸里的鱼,似很好奇。
裴钥宠溺的亲了亲自己的儿子,然后靠近鱼缸,陪着儿子一块欣赏鱼缸里的鱼。
看着鱼缸内颜色鲜亮的金龙鱼,恍惚间,裴钥想起了当初安久爬上鱼缸抓鱼吃的画面,不自觉的笑出了一声,可等意识到自己又想了不该想,心头顿时升起一阵更为强烈的烦躁。
努力撇去心头的杂念,裴钥指着鱼缸里一条漂亮的金龙鱼,耐心的对怀里的儿子道:“乖,这是鱼,跟爹地说,鱼。”
这时候教孩子学话显然太早了,小裴旭嘴里咿呀的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节,裴钥依然很欣慰,他心血来潮的对着小裴旭轻声道:“乖乖,跟着爹地说,爸爸,爸爸。”
小裴旭眨了眨眼睛,嘴里呐呐的叫了两声,那发音听上去接近爸爸二字的发音,裴钥一下来了兴趣,他不厌其烦的对着小裴旭重复爸爸两个字,就这么一遍接着一遍,一直到把小裴旭给教饿了。
拿着奶瓶喂儿子,裴钥依然时不时教两声爸爸,他私心里觉得,只要孩子哪天能当着安久的面叫一声爸爸,以安久对孩子的喜爱程度,心肯定会软的一塌糊涂,到时候又会不舍得跟自己离婚,而为了留住婚姻,一定还会和之前一样来主动挽留他。
虽然他裴钥已经不在乎这段婚姻了,但他...也不是很介意继续养着孩子他爸。
直到小裴旭吃饱喝足又睡了,也没能如他裴钥所愿叫一声爸爸。
深夜,看着空荡荡的床,烦躁中,裴钥不得不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又让自己陷入这种无端的自我折磨中,明明他已经决定放手,到如今又成了那个最放不下的人。
一番思考却发现答案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单纯抵抗不了安久的“诱惑”罢了。
如果过去那一个月他狠心一点,从始至终不给安久讨好他的机会,他便也不会心死而复燃,再次沦陷。
他还是陷入了和曾经类似的恶性循环中,愤怒,动摇,被抛弃,愤怒,动摇,最后,再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