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钥手用力攥紧,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安久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门被拉开又被合上,深夜,偌大的书房安静的落针可闻。
裴钥立刻给沈湛打电话询问猫薄荷失效一事,夜半被吵醒的沈湛无奈的解释,猫薄荷有效期只有三个月,超三个月便会失效。
回过神的裴钥来到书房窗边,他掀开窗帘,远远看着安久头也不回的走向停车坪的车,恍惚间他看到安久做出了揉眼睛的动作,那从背面看去就像在抹眼泪。
安久开车离去,裴钥只觉得庄园瞬间空旷了许多,他缓缓回到桌前坐下,木然的瘫靠在座椅上。
他终于摆脱了一直以来折磨自己的根源,而这一切居然如此简单。
桌上,工整的摆放着安久已经签上名的离婚协议,裴钥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份协议,大脑逐渐放空,又仿佛逐渐混乱。
无形中,像有一根火线逐渐燃烧到了尽头。
哗——
桌上的协议被当垃圾般粗暴的扫下桌,汹涌的呼吸令男人胸膛剧烈起伏。
纷纷扬扬的纸张飘落在地,其中竟传来一声某种小物件落地的清脆声响,叮咚一声,听上去像小小的金属。
裴钥一眼注意到在地板上滴滴哒哒跳跃着滚远的东西,他微眯起双眼,发现那竟然是一枚戒指,看着甚至有些眼熟。
起身离桌,裴钥走到书柜边弯身捡起那枚戒指,忽然发现那竟然是他很早以前送安久的那枚小猫纹钻戒。
他曾经以为安久扔掉了这枚戒指...
裴钥猛地回头看向飘落一地的离婚协议...很显然,在签完协议后,安久将这枚戒指悄悄夹放在了协议里。
安久从来没有扔掉这枚戒指...
*
从庄园离开不久,安久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安久揉了揉酸涩潮湿的眼眶,没有接。
手机反复响了几遍,最后对方似乎放弃了,又连着发了几条短信,安久看了眼短信内容。
【为什么没有扔掉那枚戒指】
【我知道你走的时候哭了】
【关于离婚一事,我们可以再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