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书逾应梁朗的约去操场,段严也在,对面对却没话说,书逾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你们两别不说话啊,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梁朗在中间很折磨。
书逾也不想僵着,开门见山:“章闻鹤的事情……”
“我说的。”段严没等他说完就承认了。
梁朗只觉得天塌了:“不是你跟吴楷说这个干嘛啊?”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照片是章闻鹤拍的,他是受害者,说出去能怎么样?除非他自己心里有鬼。”段严话里带刺。
书逾没话说,他确实没那么理直气壮,有些事情没有必然关系,但是放在一起,就是会让人无限遐想。
“那时候光顾着章闻鹤了,我没两都没问过你,你敢说你和章闻鹤没有别的吗?”段严追问他。
“没有。”
“那你跟黎江介呢?”
书逾沉默了。
段严紧握着拳,咬着牙说:“书逾,你今天能说句没有,我他妈跪下来给你道歉!你能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他。”
“你他妈不是不讨厌他,你他妈是喜欢他!”段严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
“!别啊!”梁朗紧急拽住他的手,“别动手啊,明天还要上课的。”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段严突然问梁朗。
“啥?”梁朗心虚地没敢看他。
段严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当即笑了:“行,就瞒着我是吧,知道我看黎江介不顺眼,所以特地偷摸着不说,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们体谅啊?”
“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但是这种不顺眼没有理由,他现在这样还不够你们泄愤的吗?”
书逾很想说黎江介没错,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他知道段严不会想听,比起这些,可能黎江介过得不舒坦更有说服力一些。
“怎么,你觉得他惨吗?他只是被人打被人骂就是惨,那我爸硬生生被钢筋砸断了一条胳膊够不够惨,他爸爸坐牢三年就能全须全尾地出来,我爸的胳膊能长得出来吗?”
“那不该跟他扯上关系,那是承包方该赔钱。”
书逾看过这些报道,知道段严的爸爸也是参与施工的,工地工程材料有问题导致坍塌,也就是黎江介说的,工地上有伤亡,才有了后续的追责,可承包方携款逃逸了到现在还没踪迹。
“赔钱?书逾,你今天说的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段严仿佛第一天认识他,眼神满是嘲讽,“是,赔钱就好了,有钱什么办不成,有钱能让他爸爸弄出那么大的事故只判了三年,有钱能把黎江介包装成天才少年哪怕摊上个坐牢的爸爸都有人替他开脱,和他没关系?那他花的钱是谁的?他爸爸贪污的钱给他花,谁敢说跟他没关系?”
“段严,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你有你的立场和理由,我也有我的,我们也认识了两年,多少做过朋友,我们就只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你帮过我,我会记着也确实谢谢你,你想要的答案,我也给你了,至于我对黎江介是什么态度,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影响不了你,你还是觉得不爽,可以把当时扔在章闻鹤身上的拳头放我身上,别打脸让人看出来就行。”
“不是,你怎么还自己拱火啊!”梁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段严扯开了梁朗的手,定定地看着书逾,走近了两步想抬手,又突然放下了。
“算了,当我眼瞎,你这种人和黎江介凑一起,也算是绝配,都让人恶心。”
书逾没说话,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你也不走?”段严走之前看梁朗。
梁朗哪敢动啊,早知道他不撺掇这两人碰面了,这比绝交还狠啊。
“你觉得他把你当朋友吗?人以后要上名校结交富二代的,走出这个校门,你看他还认识你吗?”
“别说了别说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回去。”
“那我们两这朋友也别做了。”
“……”
梁朗最后还是没走,他心想段严还能骂人,书逾这会儿话都不说了,别是被刺激了,这段时间本来谣言就够多的了。
而且……他也有事情没搞明白呢……
书逾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是段严的话让他不禁扪心自问,他对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其实他没什么朋友,段严和梁朗算是关系好的,这份关系也有章闻鹤的功劳在里面,书逾觉得他们应该算是朋友,黎江介的事情,他从来没跟他们说过,也从没有表露过对黎江介的态度,最开始是不想惹麻烦,后面就成了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