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附近是条护城河,晚风卷着河面上的寒意直面而来,姜遂生低着头,弯着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外套是设计师限量款,看着优雅好看,实际上连个纽扣都没有,一直敞开着,丝毫不保暖。
“……姜哥,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姜遂生正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稍微睁大桃花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下一刻,一件外套罩到了他的身上,带着身体的余热,还有股干净好闻的皂香。好似小鲜肉整个人都拢住了自己,温暖得叫人晕头转向。
姜遂生吸了吸鼻子,仰头看年轻得过分的青年,有种被戳到软肉的感觉,当即败下阵来,咬了咬下唇,小声地问他:“你辞职了还出来吗?”
姜遂生觉得自己已经表现的很直白了,直勾勾盯着沈渡的双眼,等待着他的反应。
沈渡又不是真的木头直男,眼看着主角受瞳孔里都快溅火星子了,他手一伸,很自然将主角受揽进了怀里,仿佛要给他挡住夜风一样,还捎着他往里带了带。
沈渡笑了声,在静寂的夜色中勾动着姜遂生的心尖。
他说:“有姜哥在,当然出来。”
姜遂生被他扣住肩膀,动了动,面颊浮现一缕薄红,见四周有路人看来,又动了几下,目含羞赧横了沈渡一眼,端得是几分诱惑。
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呢?姜遂生吐槽,但又不可避免,宛若少女春心浮动一般,内心掠过一丝窃喜。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一家装潢华丽的酒店前面,姜遂生本就打着吃肉的主意,脚步略微就放慢了,连带着沈渡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沈渡目光扫过酒店招牌,马上就了然,自己又要交粮了。
他眼神稍稍有些复杂,没想到你是这么如饥似渴的主角受。
但沈渡从睡了姜遂生的那一天就有了觉悟。
他知道主角受馋他身体,又挂着脸面不好意思提出,搂着主角受往酒店门口走。
姜遂生眼波流转,压着嗓子,有些细声细气的,似不经意般的惊讶:“我们要去哪里?”
姜遂生想,他还是得矜持点的。
殊不知沈渡已经将他看得透透的。
姜遂生天生一副好皮相,垂眸时浓密卷翘的睫羽颤抖,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被人宠爱过头的猫科生物。
沈渡有些想笑,不过还是选择了陪他一起装傻。
他停住脚步,侧过脸,低下眼来,那双点漆似的眸里含了点笑意,因而显得多了几分缱绻,叫人悸动。
他低下头的气息几乎倾吐洒落在姜遂生耳垂,声音磁性中透着慵懒,凑近说:“姜哥,可以吗?”
姜遂生脸上发着烫,被对方撩拨得腰都软了片刻,几乎不敢正眼去瞧自家的小鲜肉,尾音都发着颤,却还是坚定点头:“……嗯。”
沈渡失笑。
姜遂生被沈渡半搂半抱着进了酒店,酒店的前台见惯了各种场面,并不因为开房对象是两个男人而感到诧异,面不改色地登记好了身份信息。
姜遂生赶紧把身份证收好,瞟了眼沈渡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松了口气,自己可不想让沈渡觉得自己是在老牛吃嫩草。
他打开付款码,还想付付房费,另一双手却更快,已经完成了支付。
姜遂生一看那价格,瞬间后悔,贵死了都!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沈渡在他眼里是个一贫如洗的学生。
一晚上的房钱得对方打几天工啊,脑补一下,姜遂生都快心疼坏了。
沈渡注意到姜遂生痛心疾首的表情,还有酒店前台隐隐投来异样的目光,眼角抽抽,赶紧拉着主角受找房间去了。
姜遂生洗澡后还在怨念:“……等下我把钱转你。”
沈渡洗好澡出来,听他在嘀嘀咕咕,无奈了,他将主角受按到床上,抵住他的额头,直接封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的手掌灼热有力,几乎要把姜遂生的腰掐断。
脑子里被搅得一塌糊涂,姜遂生缓慢转动着眼珠子,神情迷离,鼻子还呼吸着,他却觉得自己灵魂脱离了□□,在云端飘荡着。
姜遂生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这回比上次强烈好几倍,是因为清醒没喝酒的缘故吗?
床头放着两人的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着,姜遂生已经没有办法理会,瘫在床上,好似一条被人煎得外焦里嫩的鱼干,连脚指头都不想动弹。
沈渡倒还好,见手机响个不停,捋了把头发,接了起来。
他稍显凌乱的发梢还湿漉漉的,露出的胸膛上汗珠潺动,上头是横七竖八的抓痕,眉眼随性肆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蛊人的张力。
“怎么了?”沈渡接过电话,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电话那头的薛彦沉默了一瞬,怎么觉得他这个舅舅年龄小,却长辈范十足。
他按照自家母亲的交代,开口道:“舅舅,你别忘了明天是我结婚,记得提前过来试试衣服。”
江嫣生怕沈渡缺衣少食,甚至贴心为他准备了出席婚礼的西装。
沈渡应了声,挂了电话,转头将手机搁在床头,回到床上。
他一躺回床上,主角受便跟条件反射似的,直往沈渡怀里钻,还非要将两条长腿都勾到他身上。
沈渡啧了一声,拍了一下对方富有弹性的臀瓣,低声警告道:“安分点。”
姜遂生迷迷糊糊睁大眼睛,不满地哼唧了几声,又往沈渡怀里钻去。
沈渡:“……”
头疼,这是什么品种的妖孽。
他放弃挣扎,索性就着这姿势,搂着主角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