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发生的事情，在炼丹的鸿钧听得一清二楚。

从无极到太极, 两仪, 三才, 四象，五行, 六合，七星，每一个说得都合情合理, 妙不可言。直到罗睺说出八卦后, 鸿钧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知道罗睺有一些预知的能力, 但是在推演方面，他也知道——

某人一窍不通。

“八卦啊。”他捻起丹炉里刚炼好的一枚圆润的丹药。

丹药呈现阴阳两色, 内涵八卦之象。

在听道过程中炼丹, 即使是鸿钧也不可避免的把思绪代入其中, 导致炼出的丹药失去了原本养胎的作用, 而成为了一枚典型的听道丹。听道丹蕴含着炼丹者对道的思索和理解，价值之昂贵尤在补药之上, 但是鸿钧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刚要顺手丢弃这枚丹药, 忽然手一顿, 哑然失笑。

“不能丢呢。”

鸿钧收回手, 把丹药放入另一个丹葫芦里面。虽然他和罗睺都不需要听道丹这种辅助的东西, 然而他们将来的孩子需要。

既然记起了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准备也不迟。

鸿钧刚要开始炼下一炉丹药，新开辟出来的炼丹房的门就被推开。罗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闻到里面的丹香，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味道……似乎不错？”

他伸出手，五指修长。

“丹药。”

鸿钧浅笑着把他的手合拢，“等下一炉。”

罗睺凑过去看丹炉，试图找到炼丹失败的残渣，“你炼丹失败了吗？”

“这么说也不算错。”鸿钧浅笑，也没有否认这个污蔑，“前一炉丹药炼岔了，被我弄成了听道丹，我准备留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罗睺一听他都被影响到了，红袖掩唇，眸中闪烁狡猾之色。

“听我的道，要欠我因果啊。”

“我会还给孩子。”

“……嘁。”

发现他这么推卸责任，罗睺只能哼了一声。

有罗睺在身边，鸿钧也没有办法炼丹了，把丹炉的火熄灭，报废掉这一炉药材，他拉着罗睺坐到一边休息的椅子上。除了不让碰腹部外，罗睺任由他随便检查身体情况。

鸿钧问道：“你感觉如何？”

罗睺翘着腿，右手支着脸颊，衣摆都落在了地面，随意洒脱。

“还是老样子。”

“你现在能感知到那团‘气’吗？”

“当然。”

“有多大了？”

鸿钧眼中一柔，不可避免地去看罗睺的腹部。

混沌元气乃混沌源头的力量之一，而混沌杀戮之气的诞生时间虽然没有他早，但也属于极为强悍的本源之力。在本体方面，他和罗睺也许称得上“天作之合”，双修的时候也极为舒适，至少不会出现罗睺口中跨物种恋爱的情况。

罗睺伸出两根指头，就像之前在向帝俊表演阴阳两仪一样。

不过两指留下一丁点空隙。

嗯，就这么大。

鸿钧蹙起眉头，第一次面对养大孩子的难题。

“不用担心，几千年后变大了一些，你的丹药还不错。”罗睺当着他的面把两指的距离拉开一点，露出拇指大小的范围。

鸿钧更加苦恼了，塞了那么多丹药进补，才成长这么多？

说起来……他当年多久才化形？

记不清了。

“把丹药炼的好吃一点，我要葡萄口味，不许跟我说会影响药性。”

罗睺和他咬耳朵一阵子，敲定下一炉的丹药味道后，便打算把鸿钧抛下，出门会见妖皇，“帝俊还在外面，既然你还没炼好丹，我就去和他说一会儿话。”

罗睺准备走了。

鸿钧忽然想到他们的论道，“在八卦后是什么？”

罗睺给他抛了个电眼，魅到骨子里，“晚上服侍我，我就告诉你。”

鸿钧微笑，“是否是八卦生九宫，九宫生十方。”

罗睺：“……”

愣了一下后，罗睺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九宫！”

伏羲发明了先天八卦后，九宫才诞生，没有谁能在不理解八卦的情况下得出九宫！八卦是乾，坤，艮，震，巽，坎，兑，离，九宫正巧就是乾宫、坤宫、艮宫、震宫、巽宫、坎宫、兑宫、离宫，最后比八卦多出了一个中宫！

九宫代表井字划分的九个玄奥位置！

鸿钧以十分正常的语气说道：“我擅长推演，思考了一下八卦，便推演出了后面的九宫，这并不难，九宫比起八卦只是多了一个中宫而已。”

罗睺后退一步，有一种被学霸打败的吐血感。

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至于十方。”鸿钧沉吟，“我只能确定有十方，万物一九为极，以十为圆，我暂时还说不出是哪十方，但我确定十方中包含六合。”

他的目光凝视着罗睺，带着另一种求道的灼热和执着。

罗睺被他剧透了一脸。

六个都猜出来了，还剩下四个会远吗！

“天、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

罗睺一口气说完后，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