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少年人 她想做的,从始至终,就没有一……(2 / 2)

玉振千山 冬行意 3309 字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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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宗是?什么门派?”

“上?来就摘了风息谷首徒的名碟,先别说剑用得如何,这胆量可真是?不小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才对。”

“你们?说,她当真是?为了论剑而来?”

“阁下有何见解?”

“这玉蝉衣的名字听上?去?像一位女修士。听说,这江言琅生?得俊秀,百年难得的一位玉面郎君。这玉蝉衣棋行险招、剑走偏锋,偏要在第?一日就摘了他的名碟,到底是?为论剑而来,还是?为了吸引江言琅的注意,很难说清啊!”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嘘声。

“这不尽宗八成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门派,教出来的弟子这样冒失,真是?丢人。”

这时只闻一阵佩铃轻响,一女子怀抱一团白?色毛茸茸萌物,从一半漂浮在空中的彩色辇车上?走下来,一落地,这彩色辇车便缩小成耳坠大小,飞至她耳上?。

五彩斑斓的耳坠在她颊边微微摇晃,星罗宫宫主抱着狐狸寻了处视野好的位置站定,睨着刚刚说话的那人,气定神闲说道:“玉蝉衣摘了江言琅的名碟,可是?做了论剑大会不许做的事?名碟放在花落榜上?,不就是?要被人摘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去?摘风息谷首徒的名碟。不能?不说是?狂妄啊。”

星罗宫宫主笑了一笑。

狂妄?

她认识的玉蝉衣可是?一点?都不狂妄。

星罗宫宫主道:“这场比试,这位玉小道友既然敢摘下名碟,比输了的后果?她自己担着,又没有叫你们?替她承担,何来丢人一说?”

她本无意前?来论剑台观战,今日听说有人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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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琅的名碟,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玉蝉衣。叫澜应雪出来打听了打听,果?然是?她。

有如此?热闹可以看,星罗宫宫主便也坐不住了。

倒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足够外面的流言甚嚣尘上?。

澜应雪等?十位星罗宫的弟子中没有比试在身的,很快也来到这边,站到星罗宫宫主身旁。

星罗宫宫主问澜应雪:“阿雪觉得,今日是?这江言琅胜算大些,还是?玉蝉衣胜算大一些?”

澜应雪想了想,客观道:“他们?二人实力都在我之上?,我很难分辨出来,谁胜算更大。”

顿了顿,又说:“以私心来看,我希望玉蝉衣的胜算大一些。且我觉得,若非心里有一定的把握,她不会选择去?摘江言琅的名碟的,因此?,应当是?她会赢。”

星罗宫宫主道:“来时的路上?,我押了她一注。你猜怎的?还有人在我之前?押了她胜。”

星罗宫宫主笑着说:“我倒觉得,小蝉衣的本事要比你我想得都大,别管周围怎么说,今日这场比试,我还真就赌她能?赢了。”

怀中那只正专心致志用爪子抠着她项链的白?色灵狐这时将?脑袋探出来,猛地点?了点?头,爪子依旧牢牢摁着项链中间最大的那颗松绿色的璀璨宝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星罗宫宫主,配合着从喉间发出哼哼呜呜的一声,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好了好了,摘给你玩。”被它热热的肉垫子压着脖子,又被它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星罗宫宫主一脸的抵抗不住,猛撸了灵狐两下,亲手将?绿松石摘下,塞进了白?色灵狐的粉爪子中。

小灵狐终于安分下来,但?又有些紧张地嗅嗅嗅嗅,一双灵眸盯着比试台的方向。

“丢丢也想知道小蝉衣能?不能?赢?”星罗宫宫主问。

小灵狐再次点?了点?头,一双黑亮的眼眸中罕见露出担忧的神色。

正此?时,人群喧哗声更大了一些。

江言琅出现在比试台上?。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众风息谷弟子,每个人脸上?的神采都不算好看。

而走在这一众弟子最后,是?一位穿着打扮与他们?风格相似明显,细节处却又与他们?不同的修士。

其他的风息谷弟子从头到脚都是?深蓝色,只有他的衣裳除深蓝色外,还在袖边镶着浅色的云纹,头发以黑色木簪高高束起,面上?眉头紧拧,行走的脚步沉重?,甫一出现,就给人一种不可僭越的高冷之感。

有人很快认出他来,玩笑道:“这玉蝉衣可真是?厉害,她摘了江言琅的名碟,竟然将?风息谷少谷主——薛铮远也引出来了。”

“自己的首徒被人摘了名碟,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挑衅,能?不来看一看吗?”

星罗宫宫主摸着怀里狐狸滑顺的皮毛,听着周围那些议论声,她丝毫的不以为意,只是?颇有些感慨地低声对澜应雪说道:“这薛铮远是?风息谷谷主家的长子,一千两百年前?,我在风息谷见过他一面。那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逢人就笑,怎么长大了,却成了这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时乖巧窝在她怀里的小狐狸突然一阵异动,星罗宫宫主便松了松怀抱着它的力道,一撒手,小狐狸立马从她怀中跳出去?,大步跑向薛铮远的方向。

澜应雪道:“丢丢这是?要去?哪儿?它不怕再将?自己弄丢了吗?”

星罗宫宫主说道:“不妨事,它这是?到了新地方,性子野了。这几日我带它认了蓬莱我的路,它会自己回来的。”

几句话的工夫,小灵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薛铮远同江言琅说了几句话,随后,江言琅飞身踏上?论剑台。

不远处,玉蝉衣也来到了论剑台这。

她与微生?溟在人群外驻足。

微生?溟道:“小师妹,去?吧。”

他们?眼前?,东南丙戊场的论剑台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微生?溟只得就此?驻足,无法再前?进半步。

他看了片刻,摇头道:“小师妹倒是?给自己挑了个好对手。眼下这场景,不像是?论剑大会第?一日的比试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最后一日。”

玉蝉衣道:“这便是?我想要的。”

微生?溟看向她:“你应当知道,想要赢过江言琅,并非易事。”

“你可想过……”他问,“要是?输了该怎么办?”

“这么多人,要是?你输了,那就不是?好的名声大噪了。”他最后提醒了玉蝉衣一句。

远远的,玉蝉衣却只看到了站在论剑台上?的江言琅。

她心里已无旁事,对人群视若未睹,只能?看得到江言琅,只想着踏上?论剑台去?。

玉蝉衣当然知道,想要赢过江言琅,并非易事。

可是?她想做的,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件是?容易事。

“我想走的路一定会走上?去?,哪怕终点?是?穷途末路,亦无可惧。师兄,告辞。”

说完,并未在意微生?溟有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等?他回应,玉蝉衣便飞身也踏上?论剑台来。

她落入到江言琅的视线中。

玉蝉衣的身影一出现,周围人群一阵嚣杂喧闹。

他们?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有本事摘下江言琅名碟的,会是?一个看上?去?这样年岁尚浅、看上?去?青枝绿叶的少年修士。

论姿容,清绝艳丽,一双眼睛打量人时,像是?风雪袭来,比起江言琅来,气质竟还要更出尘几分。

可是?,气度虽是?不凡,年龄实在稚嫩。

有年长者,立刻下了定断:“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少年人呐……”

老者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且让这江言琅告诉告诉她,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少年眉宇间可见不俗,今日跌上?这样一跤,万望她日后还能?爬起来才好。”

说话时摇着头,俨然对接下来的比试结果?已经了然于胸,不再像方才那样感兴趣的样子,甚至不忍再看。

论剑台上?。

玉蝉衣朝江言琅抱了抱拳:“请。”

江言琅一脸惊讶地看着轻轻落到论剑台上?的玉蝉衣,一时忘了反应。

来时这一路,他一直在想自己会看到一个怎样的对手。

狂妄的、鲁莽的、自视甚高的、傲慢不知礼数的……甚至,江言琅在想他之前?打败过的所有人,唯独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位一身孤俏冷意的少女修士。

记忆里,他与她素未谋面,她到底是?出自何种心态,自花落榜上?摘下了他的名碟?

江言琅依旧困惑不解,过了会儿渐渐回神,也照例朝玉蝉衣施了一礼。

到底是?有几分怜香惜玉,正式开打之前?,江言琅先行告知道:“玉道友,我与朋友约好要在这场比试比完之后,去?秘境寻宝,还望玉道友快意一些,不要拖泥带水,让这一场比试能?够速战速决。之后若有得罪的地方,江某在此?先向你道个歉。”

他说得客气而又诚恳,玉蝉衣闻言愣了一愣,继而点?了点?头,认真道:“明白?了。”

江言琅先亮了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