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哑然失笑,思绪繁复,拉开抽屉,想翻翻这几次考试的成绩单,“陈阔确实不错,把三班管得也好,让我少操不少心。”
“就是话少了点。”同事补充,“很有自己的性格,你别说,他还挺酷的。”
老赵闻言不置可否。
她拿出文件夹,一页一页地翻着,毫无疑问,陈阔的成绩很稳,他不一定每次都能考第一,但从她带他开始,他就没掉出过前三,再看看章韵宜的成绩,她皱了下眉头,实际上,在处理早恋时,她更担心的是女生。
章韵宜上学期期末考试考得还不错,跟十七名只差几分,就只是一道选择题的差距。
想到这里,她看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名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那时候她就怀疑过,退步这么多,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现在再回头想想,会不会是陈阔影响到了她?
她记得那天在办公室里,章韵宜急得都快哭了,死也不肯说考得那么差的原因,是不想把他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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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韵宜的闹钟又提前了十分钟,现在回暖了,起床也没有那么痛苦,走出宿舍楼后她会去操场跑一圈热身,把脑子叫醒再直奔教室刷题。
早读主攻语文背诵和记单词。
陈阔会趁着没人注意,给她一个茶叶蛋。这是她要求的,白水蛋吃多了想吐,正儿八经带碳水的早餐吃多了想睡。
早自习时,老赵来了教室巡逻,在陈阔的课桌前停下,敲了敲他的桌子,语气寻常地说,“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搬点复习讲义过来。”
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
作为老赵最得意最信任的学生,陈阔还是班长,不少事她都会叫他帮把手,就连旁边正在跟英语死磕的费世杰都没抬眼皮。
陈阔同样也没多想,合上笔记,跟在老赵身后走出教室,师生二人经过好几个班,拐弯来了办公室。
现在还早,其他老师没来,办公室里很安静。
“老师,讲义在哪?”陈阔问。
老赵坐在椅子上,“你去把门带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陈阔微愣,还是去了门口,将门虚掩。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后,老赵神情严肃,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从陈阔这儿入手,至少,她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及两个人到哪一步了。
“你跟章韵宜的事我都知道了。”老赵沉声道。
要说陈阔完全措手不及那是假的,在老师沉默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太好的直觉,但他仍然怔在原地,抿着唇不说话。
这样的反应老赵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