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纱一瞬间就理解了他的心思。
旁人若知道他的行为会怎么想呢?墨竹等丫鬟大约会很紧张,每次都要守在旁边,就怕他跌到哪里。
杨夫人也许会又心疼又难过,劝他就算站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他健康常乐,她便心满意足了。
再往外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又可能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说杨家那个残疾的小公子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真是可怜。
云纱道:“我等会儿去里正家问问,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膏。”
杨白羽眨眼。
“云纱,你不赶我走吗?”
云纱无奈。
“我哪有那么无情,不过你最多只能留一段时间,过段日子天凉了,你必须回去,答应吗?”
“好。”
梁程愣是厚着脸皮蹭了顿饭才离开,离开之前他道:“我现在不住在杨府,就在你这座山后面那座山,锦嵩山的灵清观,你有事记得去那里找我。”
“我没事找你。”云纱道。
“……”梁程,“切,说不定你有事要找我帮忙呢,到时候小爷就等着你作揖赔礼!”
饭后云纱让小厮们帮忙收拾了下房间,把杨白羽带来的一些东西规整规整,还有书,都放在房间他方便拿到的地方。
他如今存了科考的心思,云纱自然一万个支持。
她则去里正家讨了些药酒。
顾娘子十分热情,一听她家来了人,忙问个不停。
谎话要编圆了,她只好道:“是我那病弱的夫君。”
顾娘子拍着大腿:“嗨呀,你男人还有些良心,看来是舍不得你才追了过来,你可不能立即答应他跟他回去,否则你那狠心的婆婆还得瞧不起你。”
云纱忍笑:“好。”
顾娘子让王娟儿从床底下抱了一坛子药酒出来,酒是黄酒,里头泡了三条蜈蚣,一打开就是一股很浓的味道。
她拿小瓶给她装了一点,说这个对跌打损伤很管用,擦擦就好了。
云纱谢过,拿回去帮杨白羽擦了擦腿,也给自己伤口外围的淤青擦了擦,擦过之后有些热热的感觉,身上全部沾的酒味,也不知管不管用。
下午云纱在小院里犁地,她打算把小院整一整,一边种花,一边种菜。
如今田里秧苗已经种了下去,也是时候把辣椒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