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茎秆因倒伏曲折,导致稻穗处无法及时被茎叶中的养分,因而秕粒增多。
二是倒伏植株挤在一块,无法通风透光,因此茎叶枯黄霉烂。
三是植株倒伏浸在稻田水里过久,导致穗上谷粒提前发芽。
“通常因为疾风骤雨引起的倒伏除外,水稻的茎秆过长过细也是一大原因,京城的稻种就比我家乡良州的稻种茎秆细的多,也更不抗倒伏。”
云纱针对这种情况,特意让赵言去走访调查了一圈,得出的结论是今年的收成减少了约三分之一。
穆伯说:“这都是正常的,老天爷哪年都有发脾气的时候,有时候不下雨,稻子都旱死了,有时候雨不停,把庄稼都淹了,还有的年份,四五月了天上还能掉雪粒子,嫩苗都给冻死了,颗粒无收都有,只是咱们幸运,这是在京城,出现这样的情况,朝廷立刻就给开仓放粮或者发铜板补助,但是外头就不行了,遇上大灾年,到处都是流民。”
李鹏点头:“对对,我娘也这么说,我们家就是我娘小时候从外地搬来的,要是一年下来天气正正好,那这年就是丰年,不管什么庄稼都能有收成,日子就好过了。”
“五谷丰登,朝廷还会庆祝,咱们也能从司农处额外领到奖赏。”赵言道,“朝廷谷仓满了,京城会开三日等会,一般是秋收之后,有时候连着中秋,时间就更长了,咱们皇上还会登上城楼,与民同乐呢。”
穆伯慨然:“那可不,我都见过两次了,只有那时候,才觉得什么叫好日子。”
云纱望着众人心驰神往的样子,笑道:“那不久的将来,咱们可以一起期待一下。”
实验稻完成灌浆结实,进入成熟阶段是在十月中旬,京城的天气还很暖和。
这期间云纱的日子过得忙碌且没有波澜,每日只是在试验田和实验室中待着。
但她和杨白羽仍保持着写信的习惯,杨白羽告诉她,秦大人还曾特意找过他一次,告诉他男婚女嫁成与不成都是常事,叫他不必有压力。
只是他与家人的关系仍没有破冰,每日早出晚归,甚少与家人碰面。
期间病了一次,咳了好几日,还发烧了。
但他并未在信中说,还是夏鸣告诉云纱的。
云纱将实验室的感冒药用布袋子装了,让他带给杨白羽,叮嘱务必不要假手他人,也不可打开看。
夏鸣很靠谱。
过了几天再送信来时,便告诉云纱,公子已经痊愈了,让她彻底放了心。
这段时间令云纱欣慰的是,赵言李鹏二人成长的也很快,他们本就不笨,只是人面对学习时总容易生出怠懒,云纱自己当初也是一样,现在无非是被某种信念推着走。
但一旦发现其中乐趣,便愿意投身其中了。
且他们原本就务农,如今不过换个理论做本行。
按照四块分田水稻的长势来看,收获可喜已经是必然的事,现在就等收稻了。
云纱与赵言二人原本定好了第二日的收稻一事,但前一天晚上她熬夜写实验报告,一晚上都没睡,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