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菜花才好看,又能看又能吃。”
云纱伏在榻上笑出声:“这说明这人很务实。”
“我跟他说什么都说不到一块儿去,要是跟他在一起,肯定无聊死了,哦对了,姑娘,你知道他还说什么吗?”春草道,“他还说,以后要生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凑三个‘好’字,说这样吉利,别人都羡慕。”
云纱立即道:“那不行,那不能嫁。”
“我当然不想嫁人,只求姑娘不要厌了我,把我打发出去才好。”
“我跟你开玩笑的,即便你一辈子不愿嫁人,我也不强迫你,只要我还有一口饭吃,我就不让你饿死。”
春草这才重新笑逐颜开,去里屋抱了很多红纸出来。
“姑娘,快过年了,我们来剪窗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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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云纱来说,一年的时间似乎过得极快,在京城时比在良州要快得多,又或许是她的时间变快了。
这大约是她的生活变得更简单的原因。
发生事情太少,便没什么值得记住了,回忆过去这一年,便只能想起不多的事,于是觉得时间短了。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天地自然又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云纱领着赵言李鹏二人继续种他们的实验稻。
而穆伯犹豫过年走亲戚时不小心摔伤了腿,就只能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云纱当时还去看过他,他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很好,也不算差,两个儿子都已成家,也都各自有了小孩。
这么多人还是住在一起,显得既热闹又拥挤。
见云纱来,穆伯很激动,拉着家人介绍,说云纱是司农处的人,一个小女子能在司农处办事,也是很了不起的。
说得云纱有些脸红。
春夏,雨水充沛,显然十分适合稻谷的生长。
云纱将试验田依然划分了四份,这次让赵言和李鹏各选择一块田,种四号种子里的一种,之后从插秧到割稻,都由他们自己照看。
云纱则负责剩下两块以及提供技术指导。
他们一开始都有些紧张和生疏,慢慢也就放开手了。
种稻子还是那么种,无非多几道程序,多注意水稻的状态,只有到了抽穗杨花那一步,需要人工去雄授粉,才会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