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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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姓王镇守边疆风险太大,狄青回京後就没打算再回西北,官家也不会让他再去镇守西陲。

但是也没让他闲着。

毕竟狄将军除了军中职位外还是当朝枢密使,身为枢密使怎麽能不干活?

升级为狄王爷的狄元帅不回西北,回京接受封赏的西军将士大多也调到京师禁军之中,不管怎麽说,在京城肯定比留在西北有前途。

京师禁军的待遇是全大宋最好的,天子脚下的粮饷赏赐也不像地方军那样容易克扣。

大概。

将士们为大宋出生入死,调入京师禁军也不是从此远离战场解甲归田,京师禁军是块砖,哪儿有战事就往哪儿搬。

将兵法在持续改进,地方军的战斗力迅速提升,京师禁军却有种要走下坡路的趋势,朝廷不能放任京师禁军战斗力下滑,正好趁这次机会让西军将领回来训京师的兵。

禁军上四军驻守京师,大宋禁军马军为四百人,步军五百人为一指挥,天武、捧日、龙卫、神卫四军每军二十个指挥,骁骑军、云骑军、拱圣军、龙猛军和龙骑军五军的兵力都是十个指挥。

殿前司、步军司分别下辖有一个虎翼军,虎翼军同样时二十指挥的兵力,还有虎翼水军和宣武军,分别都是十五指挥的兵力。

除此之外还有神勇、广勇、飞山、床子弩等各种编号的军队,还有殿前诸司和街道司下属的军队,零零散散得有上百个指挥。

守内虚外的国策不会变,只看军队数量,地方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京师。

只是光数量上占优势还不够,两万人打二十万还打赢了的战例不是没有,战斗力上不去兵丁数量再多也没用。

将兵法的推行一直由蔡挺负责,京师和地方编制不同,也不是所有军队都要设将。

三千人以下的将只设正将,三千人以上的将设正、副将,京师兵力太多,目前只将需要外出作战的主力军重新编排,其他负责仪仗、巡逻以及杂役的兵马暂时不用动,等回头能分出精力了再说。

西夏已灭,三国纷争变成两国对峙,宋辽之间维持了几十年的和平肯定要出现裂痕,现在只看是辽国先忍不住还是大宋先下手为强。

而且辽国和西夏不一样,虽然西夏朝堂仿照大宋设置了各种衙门机构,但是党项部落势力强大,学也学的不伦不类,辽国却是汉化已久,朝堂的稳定程度西夏拍马莫及。

前些年宋辽对峙,党项人忽然造反打了大宋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西夏已灭,同样是宋辽对峙,大宋这边没那麽大的压力,辽国却有女真人造反为患。

风水轮流转,也该辽国来体验体验内忧外患的感觉了。

辽国能在党项人在西北生乱的时候暗中扶持党项人,大宋也能在女真人在辽东生乱的时候暗中扶持女真人,同样的手段没道理只能契丹人用。

兵者,诡道也。

他们汉人才是玩阴谋诡计的祖宗。

咳咳,总之就是,灭夏时调动全国大部分兵力,对辽更要严阵以待。

辽建国比大宋还早,朝廷再飘也不敢把“灭辽”两个字放到明面上,他们最多最多也就奢望将燕云十六州抢回来。

抢不回来也没关系,灭夏之功已经足以让他们含笑九泉。

唔,不太吉利,算了不说了。

平定西夏着实给朝堂打了一剂定心剂,朝臣的精力都放在治理新收复的失地上,所有人都忙,连勾心斗角的心情都没有。

狄青这次回京感觉和以前截然不同,不光没人在他面前吹胡子瞪眼,连去枢密院都不再是透明人。

受宠若惊,实在是受宠若惊。

虽然当透明人很清闲,但是他正当壮年,天天除了点卯就没别的事情干也不行,忙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敞亮了。

人就是那麽奇怪,清闲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忙里偷闲就算只有一天的清闲也觉得安逸。

蹴鞠比赛走起!

蹴鞠是大宋的国民运动,从皇室到官吏到普通百姓都喜欢。

狄元帅踢蹴鞠的水平不低,军中训练之余也会找空闲场地玩蹴鞠,别看蹴鞠不大,玩起来花样多的很。

江湖人武功高怎麽了?他们军中将士也不差!

两边谁都不服谁,约好在休沐日一较高低,人手聚齐之後立刻分好队伍开始较量。

江湖中人都会拳脚功夫,体力和身体协调性都比普通人好,他们不光花样多还喜欢炫技。

随着六扇门衙门走上正规,愿意为朝廷效力的江湖人越来越多,进不了六扇门没关系,别的衙门有要临时工的他们也不介意。

以前自持身份觉得不当大侠对不起这身武功,宁肯穷的喝西北风也不肯做丢面子的活计,现在回头看看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像个傻子。

自持身份?他们有什麽身份值得骄傲?

所谓的江湖身份在寻常百姓眼里和地痞流氓没有区别,甚至不如踏踏实实当个无名无姓的杂役。

如今京城江湖出身的衙门临时工数量衆多,各衙门整理好名册後交由六扇门监管,聚集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校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双方的支持者呐喊响彻云霄,观衆们瞧着比正在比赛的人还要激动。

狄青展昭白玉堂这种大佬不参与比赛,他们下场太欺负人,只能留在场外当裁判。

姚古年纪小没那麽多顾忌,抢到上场的机会後横冲直撞,生猛的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儿。

里圈的观衆看的热血沸腾,挤在一起扯着嗓子喊,外圈的观衆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不妨碍他们跟着嗷嗷叫。

气氛到了就完事儿了,能不能看到不重要,他们可以全靠想象。

“里面在干什麽?”

最外圈的士兵听到问话下意识回道,“筑球比赛,禁军和六扇门的筑球比赛。”

“消息前两天就传出去了,兄弟你怎麽现在还不知道?”旁边的士兵放下踮累的脚,扭头看到几位衣着打扮和他们兄弟截然不同的读书人吓了一跳,“嘶,这位大人……”

校场寻常人不能进,能进来的都是官,文官寻常不会往这儿来,这位是知道他们今天有筑球比赛特意来找茬的?

——兄弟们,别看啦,要出事儿啦!

最外圈的几位士兵绷紧身体,从热血沸腾到蔫儿了吧唧无缝切换,可惜他们内心的呐喊没人能听见,里头依旧在高声叫好。

庞昱小声嘀咕,“我说什麽来着,他们就是偷偷热闹不告诉我们。”

赵清重重点头,“就是就是,太不把我们当兄弟。”

“不像话!实在不像话!”庞衙内非常不满,“怎麽可以不喊我们?”

赵世子继续附和,“就是就是,太不像话。”

庞昱这几年没有离开京城,官场上太危险,庞太师怕他这傻儿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索性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庞昱也有自知之明,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投了个好胎,有爹护着绝对不自作聪明出去闯荡,除非他爹把他赶出家门。

赵清也想过这种闲着没事儿就是玩的日子,但是他身份特殊,宗室子弟可以不出风头但是决不能真的没本事,不然过个几十年就会变成毫无存在感的边缘宗亲。

他过惯了好日子,想到将来看中个蛐蛐罐儿都买不起就头皮发麻,所以他选择努力奋斗。

他都努力奋斗了,庞昱也别想太清闲。

没别的原因,就是看不惯小夥伴在他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悠哉快活。

好兄弟有福可以不同享有难必须同当,快来陪他起早贪黑赚钱。

为朝廷赚钱!他们骄傲!

庞昱:……

得亏他们俩是光屁股玩到大的感情,换成别人非得绝交不可。

赵清对这个说辞非常不满,什麽叫换成别人非得绝交不可,他也没有别的过的那麽舒坦的好朋友好吧。

左看右看就他庞衙内一个闲的长蘑菇,不折腾他折腾谁?

庞衙内过了三年看似很清闲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清闲的日子,在小夥伴从西北回京後立刻找过来诉苦,然後他就知道了什麽叫真正的不清闲。

夭寿了,在户部当判官怎麽比他爹还忙?

苏景殊:……

苏景殊没啥感觉,因为他当官之後几乎过的都是这种日子,从登州到京城到西北再到京城,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状况,总之从来没闲下来过。

当官哪儿有不忙的,闭着眼睛干就是了。

政事堂年过六旬的宰相们还在起早贪黑为官家分忧,他们这个年纪怎麽睡得着的?

假装笑的很开心.jpg

苏景殊在户部很忙,赵清也很忙,就算有个能随时迁就他们的庞昱仨人也很难凑到一起。

直到赵世子去平西王府看乐平公主时从大外甥口中得知禁军和六扇门在筹备筑球比赛,又发现这次筑球比赛不带禁军上四军和六扇门之外的人玩,这才发生仨人齐齐找过来看热闹的事情。

他们的确不是禁军上四军和六扇门衙门的人,可他们也不是外人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麽好意思不带他们玩?

苏景殊活动活动筋骨,带着两位小夥伴试图挤到最前面看热闹,“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请自来。”

然而校场就这麽大,最中间留出来打比赛,观衆全挤在外圈,仨人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条能供他们挤进去的缝儿。

刚才回话的士兵看到三位大人去而复返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奈何前面的弟兄看的太入迷,踹了好几下愣是一个回头的都没有。

苏景殊:……

算了,他们等比赛结束再往里挤。

小小苏大人让被他们打扰的士兵继续为支持的队伍摇旗呐喊,他和小夥伴去旁边坐着,即便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沾沾热闹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