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来的, 是和天照院奈落有关的事,想到了手机里堆迭的大量邮件,我满脑子都是佐佐木异三郎的感叹。
——你还活着啊。
——是啊,我还活着呢。
佐佐木异三郎的第一封邮件没什么态度, 像是一种单纯的陈述, 但后面的信息不一样。
因为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他发送过来的邮件逐渐带上了情绪,标示着“重要联络”的信息末尾带着和其不符的颜文字,乍一看, 像是在公园游荡的涩谷辣妹会发的。
难以想象,这些信息是出自见回组老大之手——那个长着马脸的冷酷精英。
[居然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好意外(-O-)
复生之后心情变好了吗……
还是说……这是未婚夫先生的功劳?
不过就算心情再好也得小心行事哦,要是被乌鸦(emoji)发现,那就完蛋啦^_^
ps:小信说你不喜欢方脸男人,也不喜欢眼睛炯炯有神的类型, 看来未婚夫是冒牌货呢,真可惜。]
“……”
银时确实不是方脸,也不是眼睛有神的类型,但重点不在这里吧!
我想自己应该没有无聊到跟佐佐木异三郎打赌。虽然没有给他的号码备注, 也没有聊天记录, 但从他的行文来看,这更像是一种提醒……或忠告。
……是来自同一阵营的忠告。
好吧, 也不是特别意外。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我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德川定定和天道众。
我没骗高杉, 我们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天真愿望, 所以,我们的盟友也是重合的。
嗯……不过高杉应该还没跟佐佐木搭上线, 我这波算是提前截胡了高杉的队友,一报还一报,见回组也截胡了我送给土方和总悟的一等功。
也许不只是一等功。
——被乌鸦发现就完蛋了。
被截胡的还有“须川千央活着”这个情报。
我盯着那个黑色的emoji看,在被称为乌鸦的天照院奈落眼里,须川千央是个死人。
死亡。
想到这个词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虚幻的热浪扑面而来,四肢传来被灼烧的错觉。
是火焰。
橙红的光晕在我眼前闪动,喉间传来一阵涩意,这是有足够的肺活量也无法生存的状况。
……天照院奈落是对纵火有什么特殊偏好吗?
都说连环杀手三要素是尿床、纵火和虐待小动物,他们虐待幼年joy3,放火烧私塾,现在更是对我用了同样的招数……我怀疑他们私底下还尿床。
不尿床我也诅咒他们尿床!
我在心里暗骂,真痛啊,这次的回忆可比之前痛多了,和一击毙命的体验不同,漫长的缺氧感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有种把银时叫回来的冲动。
因为亲亲呼吸不畅总比因为火灾窒息来得强……不对不对,我不可以这么软弱。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用于平复心情。
熟悉的味道冲淡了死亡的阴影,我慢慢地思考起刚才解锁的新回忆,过去的事已经成为了过去,我现在还活着。
火是天照院奈落放的,这点可以肯定。
尽管我的回忆里并没有出现真凶的身影,但隔着燃起的火光,我听见了无法被认错的声音。
“骸,走了。”
“她死了吗?”
“不……她只是,停止了思考。”
……谢谢,停止了思考的到底是谁啊!不要拿人家重要的回档来玩梗!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吐槽的究竟是说这话的胧,还是把问题留给我的作者。
好吧,也许不仅仅是玩梗,这段意义不明的对话里至少还有一个关键——胧否认了我的死亡。
一个本身就有复活卡的人否认了我的死,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看来,胧也知道我能够复生的秘密。
但他并没有派人来追杀我。
我不确定这是出于他的恻隐之心,还是出于他的个人判断,或许在他眼里,我就算再次复活也不值一提。
“他们的剑,再也无法触及到天。”
吉田松阳死后,胧说银时他们再也无法反抗所谓的天……那我呢?
我失去了什么才让他觉得——须川千央不再拥有能握紧剑的勇气?
……
时间回到咖啡馆,我提到骸后,佐佐木异三郎脸色一变。
“信女不喜欢那个名字。”他搓了搓指尖,“就像你也不喜欢那个代号。”
佐佐木异三郎自顾自地说着,我却觉得奇怪。
……代号?什么代号?
我确认过自己的身体,那里没有天照院奈落特有的杀手烙印,而且在我仅有的过往记忆里,自己和那群乌鸦可不是友好的合作关系。
心下有些疑惑,面上我却摆出了扑克脸,佐佐木异三郎没发现我失忆的事,我也不打算主动告诉他。
“谈不上讨厌。”我模棱两可地回话,转头问起了其他事:“藏场当马在你们手里?”
“原本不在我们手里。”佐佐木异三郎没有卖关子,他瞥了一眼真选组的屯所大门,“人是真选组抓的,松平公的意思是想让真选组全权负责,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辖区交界处。”
“……”
原来你们是按辖区分管事务的吗!
佐佐木异三郎没觉得有问题,他按了两下键盘,我的手机收到邮件。
“真选组其实已经抓到他了,但他逃跑了。”
我点开邮件,藏场当马毫无生气地趴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条雪白的头巾。在他面前,是整个江户最大的权利中心——江户城。
“他差一点点就推开了那扇门呢。”佐佐木异三郎语气冷淡,“可就算没推开,让攘夷志士来到那里,也是真选组的失职。”
“你们对攘夷志士的定义还真是宽泛。”我合上了手机,没再看藏场当马惊恐的脸。
被辰罗解决,也算是他应得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