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去花街的人基本都是抱着那种目的,但听银时这么说我还是颇为生气,什么叫做身材很不错的姐姐啊……等等,不对劲!
我眯起眼睛,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确实是姐姐没错。
我的时间从十年前起就没有变动,年龄也是一样,按照正常逻辑来算,当时的白夜叉确实比我青涩很多。
“银时。”我来了兴致,“你那个时候有把我当成姐姐系角色吗?”
“这个……”银时转移话题道,“反正现在的阿银比你成熟。”
……好胜心也太强了吧。
我没有戳穿银时这点倔强,他连衣服尺码都要和属性相符,要是真逼着他叫我,恐怕会让对方羞耻死。
“好吧。”我挑眉,带着几分恶意地掐着嗓子喊他,“银时sama——”
我喊起来轻车就熟,反正我对年龄没什么看法,年上或年下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啦。
不过银时貌似挺吃这一套的。
“又来这一招。”他哼哼唧唧地抱怨,“每次都这样。”
“招数不在老~”我毫不在意,“对路就行。”
只要这样就能看见银时害羞的表情,实在是非常划算。
沉浸在恶作剧成功中的须川千央没注意到,坂田银时微微偏过了头。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银时脸上写满了得逞的笑意。
只要这样就能听见千央的撒娇,实在是非常划算。
……
另一边的万事屋。
“银桑怎么还没有回来。”志村新八在屋内焦急地踱步,“他没说今天要外宿啊。”
“新吧唧,你还不懂吗?”神乐成熟地叹了口气,“银酱不会回来了阿鲁,你想想他是跟谁一起出去的。”
“不就是和千央姐吗……”
“所以说你才是童贞啊。”
“……喂!你这根本就是在人身攻击吧!”
神乐没理会新八的抗议,自顾自从冰箱里掏出布丁:“银酱不在,他的布丁我可以吃掉了阿鲁。”
“你还真是完全不担心。”新八嘴角微抽。
“有什么好担心的。”神乐摆手,“我妈咪说过了,很多事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的阿鲁,她也是某天自然而然地没回家,然后自然而然地有了神威,然后自然而然地结了婚……”
“根本就是奉子成婚啊!”
新八咆哮出声,但在咆哮过后,他又转念一想,那两个人都是成熟的大人了,自己也管不着他们的事,好不容易解决完金时,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还是不去当电灯泡了。
新八放弃了寻找银时,他转身去往和室,今天太晚了,他干脆直接住在万事屋好了,反正银桑也不在,和室就归他了。
新八和神乐一个抢占了房间,一个夺走了布丁,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银时是留宿在了千央姐家里,可谁知……
夜半的江户城。
阴冷沉闷的空气蔓延在潮湿的监牢里,这个地方太久没有人住,所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风从天窗上灌进来,它穿过毫无遮挡的栅栏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银时抖了抖,慢慢抓紧须川千央的手臂。
……阿银才没有害怕呢。
似乎是天色更晚了,月光洒下冷调的光晕。银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照射下被拉长,细长的影子透过折射出现在四面八方,最终隐入黑洞洞的角落。
“咕咚。”
寂静的夜晚,吞咽口水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银时轻轻推了推千央。
“千央,你困了吗。”
没有回答,银时低下头,须川千央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千央……你别睡……我们来讲个故事吧……哆啦A梦怎么样……千央……”
银时不敢大声说话,他既害怕可能会出现的鬼魂,又害怕吵到千央。
他想到了过去,想到了自己之前被关在监牢里的模样。
夜晚的监牢总是这么可怕,那些死在这里的人仿佛从未离开过,所以他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银时伸手揽住须川千央,温暖的触感让他心下稍安,但很快,他又提心吊胆起来。
越刮越猛的风像是婴儿的哭叫,银时觉得自己也要哭了。
“千央,求你了,不要睡啊。我给你讲故事可以吗?给你三百円可以吗?”
银时低声念叨,见须川千央没有反应,他心里一凉:“千央?真睡了?”
……不会吧。
淡淡的绝望笼罩住坂田银时,就在他决定睁着眼睛熬过这晚时,肩膀传来了微微的震感。
他低头看去,须川千央睁着眼睛,哪有半分困意。
见他要恼,须川千央立刻按住了他:“别生气嘛……我给你唱歌。”
不等他拒绝,温柔的女声就缓缓响起,童稚感的动画片头曲出现在这种环境,怎么想怎么不搭。
可银时就这么被安抚了。
重复的曲调赶走了银时的恐惧,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轻拍中,他渐渐感受到了困意。
慢慢地,坂田银时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
须川千央看着难得安静的银时,悄悄换了个姿势,她轻轻托着对方的脑袋,让银时靠在自己腿上。
似乎是犹嫌不够,银时侧过身,伸手搂住她的腰。
“千央……”含糊地梦呓比呼吸更轻,银时像是回到了白夜叉时期,他小声呢喃,“姐……”
“什么嘛……”须川千央微微一愣,莞尔,“这不是可以说嘛。”
多次遭受牢狱之灾的银时,头一次在孤独的黑夜里,闭上了眼睛。月光隐入夜色,在天光亮起前,他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