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亲过,”纪鸣橙抿嘴,看着床单,“除了你。”
哦,单身太久,蠢蠢欲动了是吧?彭姠之心里“噫”一声,那看起来,小纪大夫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你以后谈朋友,跟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彭姠之小声说。
“哦。”
看她答得还挺乖的,平静了是吧?彭姠之看她一眼。
“你起来吧,要吃点东西不?我给你熬点粥?”
还好昨天确认过了纪鸣橙不上班,否则醉成这样,要是误工自己罪过就大了。
“你会熬粥?”
“会点儿吧,不就是把饭煮稀一点吗?”
纪鸣橙没说话,彭姠之知道她小样儿,那就是想喝了,“啧”一声,穿起拖鞋往外走。
在厨房听着纪鸣橙慢悠悠起床,听着她去洗漱间,彭姠之拉长嗓子说:“牙刷在马桶上面的收纳柜里,有新的,你自己拆啊,洗脸巾有一次性的,洗面奶啥的用我的吧。”
听到开柜门的动静,彭姠之勾回脑袋,望着咕噜噜冒泡的锅,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好贤惠啊彭姠之,在外能蹦迪,在内能起灶,这世上的男的是都瞎了吗放着这个明珠蒙尘。
还不快来疼爱她,宝贝她,温暖她?
胡思乱想,把自己给整笑了。
纪鸣橙自厨房经过,莫名地望着彭姠之双手撑在灶台上,对着一锅稀饭甜蜜蜜地微笑。
彭姠之很反常,等粥端上桌,她给纪鸣橙盛上一碗,再把筷子摆到她面前时,纪鸣橙依然这样觉得。
尽管她和彭姠之不熟,但最近也算某人单方面打得火热,从没见她这样殷勤过,也从没见她这样安静过。
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餐,安安静静地收拾碗筷,安安静静地选择了开车而不是小摩托,安安静静地把纪鸣橙送回了家。
彭姠之确实反常,因为她的小算盘开始劈里啪啦了。
她想着,既然和纪鸣橙把误会说开了,那之后大概就可以坦坦荡荡做闺蜜,已经三次试验过,纪鸣橙对自己特别有效,她不能失去这个宝藏,但这事儿有点尴尬,就算当特别好的朋友,也总不能时不时就去人家家里睡一觉,拿她当人形抱枕。
所以她决定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的方式,是求助她认为朋友圈里最有办法也相对最懂纪鸣橙的向挽晁新小两口。
向挽听完,很不明白她这算是个什么问题:“那合租,不就是了么?”
她和晁老师,一开始便是合租的,那时也不大熟,但朋友之间合伙租住,是十分正常的事。
“好有道理啊,”彭姠之醍醐灌顶,“你小子。”
她就知道,向挽鬼精鬼精的。
但又有个问题,纪鸣橙不大爱搭理她,又不像晁新当时缺钱,怎么可能同意跟自己合租啊?
考虑了一周,也没有头绪。
又是熬了一晚上,她从录音棚出来,随手在工作室的冰柜里拿了根冰棍儿,一边吃一边走到楼梯间,准备打车回家。
一抬头,却看到了纪鸣橙。
好家伙,这是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吗?
还是那身羽绒服,揣着兜低着头,见到她,把素净的脸抬起来。
彭姠之咬一口冰,吊儿郎当地嚼着,走过去,伸出食指往纪鸣橙肩膀上一戳。
咦,硬的。
不是幻觉啊?
纪鸣橙蹙眉,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是鬼呢。”彭姠之嘬一下冰棍儿,“我熬太困了。”
“你咋来了?”又打个哈欠。
“你前段时间一直给我发消息,那天之后,就不怎么找我了,为什么?”纪鸣橙很不适应这个点儿谈话,嗓音也没苏醒,说半句就轻咳一下。
“我忙啊。”忙着想咋跟你合租。
“你以前不忙吗?”
彭姠之眨眨眼,好奇怪啊,为什么纪鸣橙有点像在质问啊?
“这段儿……特别忙吧。”她“咔嚓”一声,又嚼两口。
“啥事儿啊?”
纪鸣橙低低呼吸一口气:“我总觉得……”
“嗯?”
“我没有喝醉过,所以要先跟你确认一下,你喝醉之后,是不是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
“有时候记得,有时候就不,哦你还在纠结我亲你这事儿啊,我真不记得了姐姐。”彭姠之鼓着腮帮子,大呼一口凉气。
“不是这个。”
“嗯?”
“你跟我说实话,我那天,是不是把你给,”纪鸣橙下定决心,平静地抬眼看她,“那什么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