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一点涩,这种感觉太好了,好到她都不敢细想。
你说,要是橙子有天不想搭理她了,怎么办呢?又患得患失了,烦。
晚上洗完澡,纪鸣橙在书房补工作,彭姠之趴在床上跟小姐妹们聊天:“做过炮友的出列。”
没人出列。
彭姠之直接点名:“@晁新 @向挽。”
没人理,过了会儿于舟出来:“现在是晚上。”
晚上她俩经常不在群里。
烦死了,彭姠之发了个狗狗失落的表情,于舟小心提建议:“要不,我假装一下?”看她没人理怪可怜的。
唉,彭姠之这一会儿滚在床上翻了好多书,但人家的炮友特高级,都是那种来了就做,做了就走,挥一挥衣袖,卫生纸都不定谁收拾的那种。最好还要在深夜穿着睡袍点一根烟,慵懒而无情地说:“嘘,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谈感情。”
但彭姠之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只尴尬了一小会儿,然后就黏黏糊糊地,自动进入恋爱状态了。
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关键她还矛盾,在一般情况下,她很试图去理解和贴近纪鸣橙的步调,觉得慢悠悠的是种享受,但当她觉得特别特别幸福的时刻,感受又不一样,她仍旧在克制自己隐隐的焦虑,牢记纪鸣橙所说的“只做不说”,“想好了再说”,不敢开口,怕开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有时候她觉得,搞笑女其实是最细腻的一类人,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总是用糊弄的态度来对待生活,最好能简化成几个字:“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气死了”,“好无聊”。
彭姠之给于舟回微信:“我觉得我做不好炮友了。”
但于舟精准地抓住了信息点:“你们做了。”
彭姠之:叹气.jpg
“天啊……”于舟震惊了,“那可是纪老师。”
彭姠之:叹气.jpg
于舟:“我怎么突然有种,我塌房了的感觉呢?我好想哭。”
彭姠之:???
对面没有回复,彭姠之拿着手机滚了半圈儿:“我就想问问,对于一对炮友来说,什么时机是成熟的表白时机啊?”
“你知不知道挽挽和晁老师什么阶段表白的啊?”
“不知道,”于舟摇头,“要不你去翻翻《晚潮》。”
“我晕字,我还是自己再琢磨琢磨吧。”彭姠之把手机扔出去。
这一晚她们没有做,彭姠之趴在枕头上,跟纪鸣橙聊天,聊她上学时的事情,聊十年前她们合作了哪些剧,打酱油的也算,又聊工作是什么样子。
彭姠之没有朝九晚五地工作过,觉得到点打卡挺烦的,日复一日地复制粘贴也一点都不刺激。
她喜欢刺激,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希望用放大的感官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在以前的她看来,纪鸣橙这种“蜗牛”,存在的痕迹像是爬行的速度一样薄弱,如果是自己,估计会疯掉。
但怎么就10点准时上床,听这个蜗牛慢吞吞地讲自己的过去呢?还听入神了。
关灯之后,纪鸣橙平躺在身侧,双手交叠于腹部,听了一会儿夜晚里的动静,突然问彭姠之:“你准备睡了吗?”
“对啊,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卸指甲。
“没什么。”纪鸣橙说。
彭姠之伸手,抚摸她的腰线,顿了顿,轻轻说:“卸指甲倒不真的是为了那个,但是你看我现在,摸你的话,你是不是也会舒服一点?”
指腹在肌肤上游移,像丝线被拉动,将所有感官都吸引过去。
纪鸣橙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动作止住,但没有放开,而是在掌心里轻轻一捏,再一捏,捏了三四下,才将睫毛一颤,低声问她:“昨天你对我做的,你想要试一下吗?”
彭姠之翻身到她身上,胸前软软的贴着她的胳膊,悄悄问她:“口啊?”
“嗯。”鼻腔里一个隐匿的音调。
“你是觉得很舒服,也想我试一下,对吗?”彭姠之眼睛亮亮的,问她。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还不错,也许,你会想。”纪鸣橙用很薄的声音说。
彭姠之笑了,贴着纪鸣橙放下身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床上的纪鸣橙和床下的真的不一样,真的会给彭姠之一种,很爱她,很疼她的错觉。
彭姠之想了想,很心动,但还是说:“今天不了。”
“明天跟你妈吃饭,我怕我心理上过不去。”
晚上做了,白天见家长,好尴尬的,这个问题很严重,彭姠之认真地点点头。
……
旁边的纪鸣橙显然也get到了,身子一僵,没有再说话。
还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