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来,顾斯闲竟怔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似的。
夏知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装傻,然而下一刻,顾斯闲几步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长′腿>老阿′姨<后<续追更
这是一个紧紧的,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拥抱,他听见他哽咽:“宝宝……”
只两个字,一下就让夏知嘴角抽搐,心情down到谷底。
宝你吗呢宝。
但也因为这种看见顾斯闲陡然生出的坏心情,也让他浮现了一种,啊,老子真的还活着,还没死,狗屁倒霉蛋囚禁生活还在继续的真切感来。
虽然顾斯闲人不要脸又很烦,但怎么说呢,好歹情绪稳定,神经正常,智力平均以上,不会天天拿着个热武器抵着你脑袋,笑嘻嘻的说一些听起来就要让他对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句他妈下辈子再见之类的话。
太他娘的可怕了。
跟那个图着可怕小丑妆的变态一比,顾斯闲都眉清目秀了。
……不过这和他继续装傻并不矛盾。
毕竟顾斯闲情绪稳定只是相对那个疯子魔术师而言。
要是知道他醒了……
贺澜生的事儿他解释不了,也真不想解释,但肯定,以顾斯闲控制欲极强的性格,绝对会逼迫他一个字不差的说清楚。
可能连当时上了几次床都要逼问清楚。
要回忆那些东西,真不如让夏知再死一次。
两厢其害取其轻,一对比,装傻叫顾斯闲老公什么的简直十级轻松。
只要没人知道他不要脸,他就能不要脸。
于是他虚伪并毫无压力的演了起来:“……老……咳咳,老公。”
刚开始有点卡壳,但很快就毫无压力了。
夏知记着贺澜生嘲讽自己演技烂,因此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顾斯闲,怕被顾斯闲看出什么破绽,“我……我渴了……”
顾斯闲微微一顿,垂眸看少年。
少年低着头,没有看他,柔软的头发上有两个发旋。
“……”
顾斯闲意识到什么,抱着少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扯住锁香枷,不由分说的去亲他了——
……你回来了啊。
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又是一片镇定温柔来。
顾斯闲:“我去给你倒水。”
他起身,给少年接了一杯温白水。
夏知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嗓子终于舒服了一些。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是很平静。
也许他的装傻卓有成效,顾斯闲没锁着他,偶尔也会蒙着他的眼,带他出高墙,对外见见人。
夏知一直没死逃跑的心。
但因为之前逃跑遇到了那个变态杀人魔术师,夏知也怕倒霉催的再遇见一次,所以好几次大好的逃跑机会摆在面前,他也没跑路。
傻了的他不愿意跳舞,所以他没事就刷六级卷子。
当然……当然也不能装的太聪明,六级卷子不能刷太快,要慢慢刷。
以至于夏知现在一张卷子翻来覆去能看一天,来来回回都能把阅读理解文章整个背下来了。
空下来的时间,他就想那个魔术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乎对他早有企图的样子。
夏知想到这里,又有点烦,他想,不会又是他身上那个怪香吧!
肯定是!
不对,他遇到对方的时候有锁香枷,应该身上是没有香味的……那对方就是盯上他的纯纯变态?
那他也太他妈倒霉了。
还有,锁香枷里面他妈的有定位。
拆了锁香枷,他跑出去,身上的香味也藏不住,贺澜生从本来一漠不关心的室友到他妈变成逮着他上床的变态,也就三天。
身上他根本闻不到的香味,不管是生活还是他想做什么,都会是天大的麻烦。
夏知就感觉自己在下一局棋。
这局棋几乎都快是死局了,他还妄想着异军突起,试图用奇门遁甲之术,杀出一条生路来。
……这当然不太可能。
顾斯闲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少年几乎具现化的烦躁。
现在顾斯闲偶尔会带夏知出高墙,让他以自己爱人的身份,参加一些在顾家举办的宴会。
少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往大门的方向看,但又有些顾虑胆怯似的,看一会又烦躁的把视线收回来。
像一只被迫留在主人肩上的漂亮白鸟,脚上难得没系链子,这让它迫不及待的想飞走,却又十分害怕外面可能十面埋伏着的,对它虎视眈眈的可怕猎人。
无形绳索系在他的脚腕上,它只能烦躁的梳理着羽毛。
蠢蠢欲动,又忧虑不安。
顾斯闲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看来母族的那几枪并非没有好处。
见识到外面危机四伏的小知了,大概也隐隐知道,高墙固然是囚禁他的囚牢,也是守护他的高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