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吉他的事情过后,戚忘风就发现夏知总是有些郁郁寡欢。
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
但是他一想到夏知心里还有顾雪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都特么跟他扯证了,满脑子还都是完全不可能的前女友——哪他妈的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收拾一下,真不他妈的知道天高地厚。
但看着夏知沉默着吃饭,吃完饭就低头玩手机,一声也不吭的样子,又着实让人心里着急。
每天早上倒还是按部就班的给他系领带,可是连吻都是麻木的。
少年眼底的光仿佛没有了,寂灭的,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戚忘风看他这样子,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大好受。
他知道自己得不到这颗心,所以他故意羞辱它,撕碎它,碾灭它,可见它真的落了灰,蒙了尘,甚至碎成了一片片,他又开始不好受起来。
可他又实在不懂,明明得到夏知的心这件事,他已经准备好半途而废了——既然得不到,毁掉又有什么关系?
“喂。”戚忘风皱着眉头说,“……在这里呆着,闷不闷?”
夏知没吭声。
戚忘风:“说话。”
夏知低垂着眉眼,半晌说:“……习惯了,也还好。”
昨天晚上到底太过激烈,少年的嗓音有些哑,低头的时候,露出了脖颈的嫣红的吻痕。
戚忘风盯着那枚吻痕,转而开始思索了最近的行程。
股权转移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药厂运营也在他的把控下基本步入正轨,具体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并不是很多,而李墨有心扩张海外市场,时常有文件需要他过目。
虽然戚忘风很久没接触过药厂的事务,但他自幼在这边长大,耳濡目染,对于药厂的运营流程,闭着眼都能背下来,就算有些新东西,戚忘风的学习能力也并不差劲,半个月时间就熟悉的差不离了。
而前几天比较忙的,也是在爷爷的引导下去接触京城的新贵,也认识了不少人,谈下了很多和军中的药务合作。
其实这些倒还好,最忙的还是婚礼的筹备。
这件事戚忘风没准备让其他人插手,相关的场地还有一些东西,他都是亲自去看去准备的。
不过现在大体的东西都已经定下来了,细节部分可以慢慢再推敲。
所以倒是可以空出来一天的时间,带夏知出去玩了。
*
夏知没想到,戚忘风居然会带他出来玩。
这次是戚忘风开车,带他去b市,算是自驾游。
夏知坐副驾驶,也不吭声,就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出来的时候,戚忘风给他手腕上戴了个军用的定位手环,材质很坚固,戴上的时候一圈贴着肉,只留一点点空隙,夏知自己偷偷试了,摘不下来。
不过应该也是可以的……用点洗手液什么的……
夏知以前陪她妈妈买金手镯的时候,就看见过类似的操作,手镯戴上摘不下来,就用洗手液润滑一下什么的。
夏知又看了一眼,手环贴得很紧,是扣上去的,感觉除非他攥起手的时候,拳头和手腕一样大小,不然不可能撸下来。
夏知心里又觉得很烦。长<腿佬阿姨﹑整理
他明明是个有公民权的自由人,天天坐牢一样被关着不说,出门还要戴这种监控手环……这明明应该是强奸犯的待遇。
小恶魔又窜出来了,嘻嘻嘻的笑。
“你早该习惯了。”
夏知没搭理它。
“诶,干嘛呀,你生我气啦。”小恶魔飞到另一边,“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愤懑不平又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手环而已呀,贞操锁都戴过了,手环干嘛不能忍呢?”
“而且你摘下来又能怎样,你敢跑吗?”
滚。
夏知在心里歇斯底里。
滚,滚远点!
如果一个人,连对遭遇不公的愤怒都失去了。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以沉默。
但要愤怒……
永远愤怒。
*
戚忘风带着夏知,又来到了b市。
上次来b市的时候,狮子在追逐讨好着漂亮的傲慢蝴蝶,妄求着一生一世的约定。
但这次来——
蝴蝶已经被关进了狮子精心准备的玻璃笼子里。
b市算是个沿海旅游城市,九月份的海风也很温柔,不是旅游旺季,海滩也没什么人,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椰子树。
他们住了酒店,拉开窗帘,三面都是能看见海的玻璃墙。
戚忘风问夏知想玩什么,夏知说随便。
其实他不是很想跟戚忘风一起出去。
那天晚上过去后,他看见戚忘风就会想起那个沾满精液的吉他,强行变了调的曲子,以及那些挣扎哭求但毫无用处的痛苦夜晚。
再美丽的风景,也洗不掉这场婚姻背后的肮脏。
戚忘风洗完澡进来的时候,看见夏知坐在地毯上。
身上是戚忘风给他换的一身黑卫衣,帽子,长裤,还有白袜子,到酒店,他也没换下来。
戚忘风让他去洗澡,他也说不去。
戚忘风本来想抱着他直接给他洗了,但想到夏知现在不太稳定的心理状态,还是没下手。
他是想磋磨他,但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夏知不老实,教训归教训,他也不想夏知生病。
毕竟是他要养一辈子的人。
“去洗澡。”戚忘风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眉头一挑:“跑了一路,多臭你不知道?”
夏知没动,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