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乌雀翎x7x8x9(跟宴偷晴被7发现 爆炒)(1 / 2)

透骨香 鱼双意 5978 字 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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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夜空很是晴朗,星星盘旋其上,犹如璀璨的流沙。

顾宅。

夏知身上的药瘾,令人很是焦虑。

顾斯闲很清楚,不想办法解掉夏知身上的药物依赖,即便把人带回顾宅,也毫无意义。

顾斯闲翻遍古籍,找到了一个似是非是的办法。

只是太过玄异,模糊说是解法在顾家代代相传的朱雀戒上,具体如何作为,却语焉不详。

有关香主和透骨香的秘密,顾宅颇有研究,但有些时光久远的古籍,随着天下战火,也有很多遗失。

藤原家的古籍,却保存的很好。

是以他求助了母亲。

——以父亲的遗物为代价。

……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很慵懒。

“真难得……斯一也会想着来找我了。”

顾斯闲把前因和来意言简意赅的交代了一遍。

对面沉默几息,轻笑了一声:“这样呀……还真是上心。,”

“不过,既是香主,也难怪如此。”

“我虽不屑香主,但你来找我,却也是对的。”藤原氏懒散说:“你母亲我年幼时为了博人欢喜,学习家史,可是非常刻苦的。”

“历历代代的香主都被诱骗过,那些人为了控制香主,会用尽残酷手段……”

女人的声音含着笑意:“那些逃走的可怜香主,不是变成了**,就是变成了笼中的禁脔,这是好些的,还有一些被透骨香引诱的人下手不知轻重,砍了香主的手脚……不过这些人往往会被香毒毒杀,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顾斯闲眉头皱起来:“……”

“当然,顾家能稳坐钓鱼台,成为香主最后的归宿,靠得可不只是这些残酷的手段。”

顾斯闲:“那是什么?【朱雀戒】吗。”

藤原氏一顿,轻轻笑了:“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没错,藤原家代代相传的神物是守护白朱雀的绯刀,而顾家代代相传的,便是你手上的戒指——【黑朱雀】。”

顾斯闲眉头皱起来 :“黑朱雀……?”

“天上朱雀有其名,谓之【白】。也就是白朱雀。”

女人散漫说:“很多人尊称祂为朱雀神;祂也是传名最广的一位神明,几百年前,甚至家家户户都祭拜祂。很多人提起朱雀,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白朱雀。不管是藤原家,还是顾家,祭祀的神明,都是白朱雀——但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除祂之外,还有一位朱雀神,名为‘黑’。”

“在古老的传说里,这世间有黑白两只朱雀——白朱雀居于天上梧桐,黑朱雀栖于地下灵山。而无论黑白朱雀,皆逐赤子而生,是以时常争斗。”

“一代赤子,身负透骨香,成为香主,不得自由,为人所爱;一代赤子,身负黑朱雀,逍遥人间,孤独终老。”

“只是忽而有一日,白朱雀得到了强悍的绯刀,斩了黑朱雀的头——黑火散尽,血流千里。【黑朱雀】销声匿迹,无人再与白朱雀争夺赤子。”

“从此世间只有香主,再无黑朱雀。”

藤原氏轻笑一声:“在传说里,黑朱雀死后,白朱雀将祂的雀灵封进了戒指里,与绯刀一起,传给了后人,后来人皇求长生不老之药,家族中人化名徐福,携绯刀,来到此地……朱雀后人,也就因此分为了两支,一支藤原氏,一支顾氏……两代联姻,看护香主,维系家族……”

藤原氏:“不过,这些都是野史传说,有些也不可考。”

顾斯闲摩挲着掌心戒指,若有所思。

通体乌黑的朱雀戒,黑色的朱雀被磕掉了一角,这是小时候yuki好奇拿着玩碰坏的。

这枚戒指,父亲去世后就传给了他——却未曾想过,还有这样的渊源。

藤原氏:“香主身体柔软娇弱,性格倔强,也容易被人诱骗,吃下后悔一生的毒药。”

“无论黑白朱雀,都是逐赤子而生,雀戒有灵,香主配身,百毒不染,百病不侵。”藤原氏慵懒说:“在传说里,哪怕香主断手断脚,戴上朱雀戒,也能恢复如初……”

顾斯闲心念一动,“只要戴着戒指,便不会再被药瘾所磨?”

“是这样。”

这是个好消息,但顾斯闲眉头却皱起来——如果真的有这种好事,为什么浩如烟海的家书上,却对此只字不提?

历代家主深爱香主,而香主很多却是抑郁而终,如果朱雀戒能令香主百病不侵……

“朱雀戒医得了肉体凡胎,却治不了赤子之魂。”藤原氏大抵喝了口茶,“心病还需心药医。”

顾斯闲默然。

但随后,她的声音又有些严厉:“以及,切记,不要令他接近【灵山】。”

顾斯闲:“灵山?”

顾斯闲微微眯起眼睛。

“透骨香是白朱雀令赤子之心一生为人所爱的祝福,而黑朱雀,则是爱者,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不复得见的无边诅咒。”

藤原:“若他带着封印着【黑朱雀】雀灵的朱雀戒接近【灵山】,便会唤醒诅咒,黑朱雀憎恨白朱雀,必然不择手段的洗掉香主身上的【透骨香】——如果香主背负了【黑朱雀】……你与香主,便是今世缘尽,来生无求,永生永世,不得善终。”

男人穿着黑金和服,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的撕下了古籍的最后两页。

这正是那两页提起朱雀戒,却语焉不详的古籍。

火盆里的光,映着他手指上套着的,缺了一角的黑朱雀戒。

这是顾家掌权人的象征,但此时,又有了新的含义。

而他也明白,为何有关朱雀戒,流传下来的一切,是一片空白。

大抵被透骨香改造的爱,本质上带着残暴的自私。

——香主可以拥有一切,唯独不可自由。

若是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洗去透骨香,化身黑朱雀,却是绝无可能。

因为时光而变得发黄焦脆的纸张,被火盆里摇晃的火焰慢慢吞噬。

火色跳跃,映得男人瞳孔明灭不定,两页纸轻轻的化作了灰尘。

他望着庭外积着白雪,攒着银枝的樱树。

“灵山……”

——黑朱雀。

夏知做了个梦。

梦中有峻极的高山,峥嵘如指天之剑,群峦叠嶂中,也有瀑布飞流,炸开白雾雪粉,山月昏蒙,佳木携风,鸟藏藤萝之中,霞飞远天之上,云中似有宫阙,漫天隐见银河。

这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

他走走茫茫雾里,地上有着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却不觉得冷,他似乎也在某座山中,往身后望,遥遥可见泼墨般的山川云海。

“这里是……哪……?”

冷不丁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凤鸣——

夏知瞳孔一缩。

只见远山之远处,白石苍苍,倏然间展开一片万米之长的黝黑羽翼,那羽翼携着漫漫的黑雾和冷飒的阴风,铺天盖地,将苍白的天空尽数染黑,有如霄汉倾颓,霎时间万草群枯,魍魉横行,山涧处千鸟争飞,洞藏处群云皆墨。白日仙境眨眼变作了阴曹地府,瀑布白河化作黄泉黑水,四野皆行鬼魅!长﹒,腿,,老,阿,﹗姨,整理

夏知心脏重重一跳,近乎恐惧的睁大了双眼。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收敛,夏知这才看清,那竟是一只巨大的,乌黑的雀鸟……不,不是鸟!

它羽翼宽大,翎如深墨,铁嘴尖而刚黑,两腿细长,乌爪钢铁般抓在在高山最高之处,通体漆黑,然而一双眼却是缀玉般的雪白。

只除了颜色并非火红,竟和他家里祭祀的朱雀,长得一模一样!!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朱雀竟然张开了它的喙。

夏知听到了低沉,浑厚,却又仿佛带些空灵的声音——

“此地,灵山。”

它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巨大的头颅却忽然跌落下来,颈项处喷出冲天的血光,如同被人一刀砍掉了头颅!

无边黑血汪洋一般汹涌而下,乌黑的火焰从它的血里烧了起来,如同大海被火焰点燃,摧枯拉朽!

黑火所过之处,势如破竹,狂风大作,火势见风则涨,十万灵山眨眼化作茫茫火海——

……

“啊——”

夏知猛然惊醒,额头都是冷汗,身上的毛毯也掉了下来。

一只手横过来,把毛毯捡起来,猝不及防的,夏知看到了戚忘风。

“……”

窗帘没有开,屋子里亮着小夜灯,也多少有些昏暗。

两个月不见,戚忘风瘦了一些,但他五官优越,灯光下更显棱角分明。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浅色的家居服,隐隐可见挺起的肩胛,和肌肉的轮廓。

两厢对视,默默无声。

戚忘风抓了抓柔软的毛毯,喉结动了动,嗓音微微沙哑:“怎么不去床上睡。”

夏知还没从噩梦里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是漫天的火海,他有些疲倦,看见戚忘风,半天说:“忘记了。”

过一会,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父母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戚忘风顿了顿:“你……身体状况很差,医生怕你受刺激。”

夏知想,特么的,我爹妈死了不是刺激,告诉我喜讯反而变成刺激了是吧。

所以他没吭声。

至于在云南边境,他捅了戚忘风的事儿——老实说,即便这中间有着误会,夏知也并不后悔。

骗婚,强暴,不见天日的囚禁,日复一日的羞辱,以及身上摆脱不了的药瘾……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他只恨自己力气小,没真的捅死他,一了百了。

见少年沉默不语,戚忘风想起李墨的话。

李墨让他有话就说开,不要闷着什么都不说,平白让人钻了空子。

可是那样的话,他要和夏知说的事,似乎有点太多了。

但是还好,他们总算……又有了时间。

戚忘风想到这里,眼里又生了酸涩,他紧紧攥着毛毯,半晌又脱力似的松开。

“……之前,请帖的事情。”戚忘风听见自己慢慢的说,“我没有让人发,那天喝了酒,我爸给我发消息,我没看见。他自作主张,把请帖发了,我不知道。”

“是我……”

戚忘风有点艰涩似的,“抱歉。”

这两个字,简直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夏知语气冷淡,带着嘲笑:“知道的是你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你跳直升飞机呢。”

戚忘风:“……”

“另外,你也别白费力气了。你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夏知只盯着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可能再和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和好。”

不想和他和好?

——那想跟谁和好?那个男扮女装的死人妖吗!!

戚忘风心里陡然一股火气冲上来,又生生克制住:“……”

他来时已经想好了,绝对不要再因为外人和夏知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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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没看懂朱雀的设定,啊,发的时候太激动把只有我能看懂的大纲贴上发出来了(不是)

本来这个设定就是方便结局,想草草带一下的,看见你们好像都误会了,就详细的写了一下(。)希望别觉得太啰嗦(擦汗)

439

夏知自闭想死的那两个月录像,他都看了。

少年身上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除了疲倦,就是疲倦。

戚忘风不想让他那样。

他没有想让他变成那样的。

戚忘风:“……之前,散布你家那个假消息,是不想让毒贩盯上他们。”

夏知一想到自己看到消息那个五雷轰顶,接着跟个傻子一样被毒贩骗的团团转,心里陡然窝火:“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戚忘风见他发火,眼睛一酸,嘴上却笑笑:“不用你谢我,那是咱爹妈,本来就是应该的。”

夏知无话可说。

戚忘风又慢慢说:“……你不想和好,就不和好。要是心里还怨我,我在这里,你随便打。”

夏知猛然攥紧了手指。

和好怎么样,不和好又怎么样,看似选择权在他这里,实际上戚忘风死死拿捏着选择的前提——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身上的药瘾想戒要脱一层皮,他离不开戚家的药,身体认了主,也离不开戚忘风的照顾。

他本来可以用戚家的药慢慢变成茁壮的树。

可戚忘风用狠辣的手段,让他生生变成了依赖戚家这棵大树才能苟活的菟丝子。

戚忘风现在看着很好讲话,尝试用很温和的态度对待他,没有提宴无危的事,也没有提逃跑的事,甚至他捅了他一刀的事儿,他那么睚眦必报,也没有提。

多么的宽宏大量,怎么不令人涕泗横流,心存感激啊——再挑衅下去,简直不识好歹。

可实际上,手腕上的银环还在,电流也还在,他想自杀依然会受到惩罚。

本质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变化。

备受压制的下位者罢了。

他又开始觉得累,可没有办法。

“你答应我。”夏知抬起头说,“我们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不再牵涉旁人,尤其是我的家人。”

夏知说:“你要是能答应我,以前的事……”

他望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又无力的松开。

“便……算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还算平静。

房间里的防摔垫也没有拆,手环也没给他摘,夏知知道,但也没抗议什么。

少年没有那么强烈的厌世情绪,也没做过自残的事儿,每天打打游戏,看看书,养养猫。

戚忘风的身体还在休养,只能坐轮椅,但依然不依不饶的每天来看夏知,和他一起吃饭,怕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让夏知生气,他大多数时间不怎么讲话,但视线依然黏糊糊的让人难受。

夏知给那只猫取名叫【闪电】。

戚忘风:“?为什么叫闪电?”

夏知抱着粥,想了想,说:“因为它一看见你,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小白猫很怕生,尤其害怕戚忘风,每次它乖乖窝在夏知怀里,戚忘风一进来就立刻浑身毛毛都炸开,尖叫一声四爪生风,唰得一下就窜到了床底下,速度其快,像一道白色的电光。

戚忘风:“。”

戚忘风啧了一声,不满说:“它怕我干嘛,我又没虐待它。”

没虐待它,把它交给精神病照顾。

夏知心里冷笑,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就低头喝粥。

他厌食久了,胃不太好,只能吃点清淡的。

熬得很香的清粥小菜,倒也有滋有味。

戚忘风一看就知道夏知又生气了,但这次他有些费解,不明白哪里又招他了,想了想又露出一副笑脸,想凑到夏知旁边,“老婆,我腿疼。”

熟悉的气息卷过来。

夏知久旷的身体陡然开始发痒难受,他瞳孔微震,抬脚踩住戚忘风的轮椅的轮子,喘着气威胁:“别他妈的过来!再过来我踹你了!”

戚忘风一看就知道少年这是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