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为了场上最快结束战斗的一组。江言提前赢了两局,第2局是难得一见的分差胜。只要将分差拉到20以上,就会判定主动获胜,那么这一局就会提前结束。江言太清楚自己只能打多久,他要提前赢就必须兵行险着。
但是分差胜这种方式不能用在半决赛和决赛,江言现在是8强。
“赢了!赢了!”金丞又一次从椅子上弹坐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曹鸿队医已经冲上了竞技场。
江言怀疑自己有一段时间没了意识。他只记得自己在曹队医的帮助下完成了赛后的流程,一坐上小车就晕,然后进入酒店,房间,躺上床,再睁眼天都黑了,身边也没人。
几点了?自己赢了吧?江言睁着眼睛想了想,嗯,赢了。
一般赢了之后他都会和对手握个手,尊重对方也是尊重自己。可这回他什么都没用上,比赛完毕就撤,看上去挺没有礼貌。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像是什么人上了闹钟。隔壁床上人影晃动,江言这才发现其实屋里有人。
金丞原本睡着,听到声音之后坐起来,和江言对视了两秒。
“你醒了?你醒了干嘛不叫我?”金丞从床上滑下去,“这个铃声是曹队医上的,说到了时间就叫你起来吃药,快快快,吃药。”
金丞看上去特别“冷血”,别管我担心不担心你吧,反正你先起来把药吃了。江言吞水像吞刀片,很痛苦,结果眉毛刚刚皱起就听金丞又开始骂:“你别矫情了,吃药是为了你好,疼就忍着。”
“我什么时候矫情了?”江言反问,还笑。
“你别笑了,你听听现在的声儿,要不是我知道你平时什么嗓子,真误以为你故意气泡音泡妞儿呢。”金丞又给他量体温,“你睡觉的时候发高烧,都快40度了。”
“什么泡妞儿?这屋里就你一个,我泡谁呢?”江言擦了擦嘴角的水,“我明天打谁?”
金丞震惊地瞪着他:“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打谁?”
江言被骂了,更震惊了:“咱们……不就是因为比赛才来得么?我不问,我怎么准备?”
“对,你说什么都对,你就打吧,从南天门一路打到铜锣湾。”金丞就是心里堵得慌,嘴上一通输出。江言笑着挨骂,挨了几十句之后才说:“好吧,我不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
“谁关心你啊,你他妈给我躺好了!”金丞命令他。
“好好好,我躺着,谁让你是我老公呢。”江言挺想做个双手投降的动作,无奈手臂酸痛。他顺着枕头往下躺平,金丞坐在旁边等体温计,拿出来的时候体温计仿佛还发烫。
金丞表情一凝:“38度呢,你……你这是什么体质啊。小时候是不是没吃饱过?”
“那你以后喂饱我不就行了。”江言眯着眼睛说,“以前我还以为你不紧张我呢,你现在这么紧张我……”
金丞又瞪了一样,铁齿铜牙地骂:“你傻逼吧,都这时候了你跟我调情?”
“嗯,挺想调一下的。”江言是不想他这么紧张,就把手放在了金丞的手背上,“说认真的呢,比赛结束能不能让我囚禁一下?”
金丞的火气冲得天灵盖都要飞天花板上。
“软性囚禁也行,我去买点道具。”江言左右为难,“虽然我挺想来硬的……”
“你给我,闭嘴,在我没有真正生气之前,闭上你那口吐莲花的嘴。”金丞闭了闭眼睛。
江言又往旁边挪了挪,比赛赢了,他心里也高兴:“过来,陪你虚弱的老婆躺躺,我不开玩笑了,特难受。”
“难受你就少说两句,叭叭嘚嘚的,烦死人了。”金丞先去冰箱里拿出冰袋,再一起钻进江言火焰山一般的被窝。他怕冰袋太凉了,冰得江言难受,索性就塞在自己的衣服里,冰着自己,然后隔着布料给江言降温。
江言搂住了金丞,听那声音还笑呢。
“你别笑了!”金丞可没他的松弛感,都快吓死了。江言一路晃晃悠悠地回酒店,金丞脸色煞白跟了一路。
“笑一下也不行……你对你老婆可真苛刻。”江言确实浑身都不舒服,把手往金丞的肚子上放,去摸冰袋。突然间他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江言艰难地拿出来,看了一眼,对金丞说:“我师父来电话了……你要不要提前和他说说话?”
谁!花咏夏?金丞下意识地摇头。
“没关系的,回国之后总要见面。”江言已经按下了通话键,一手抱着金丞,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师父。”
“你是不是发高烧呢?你今天那个打法……”花咏夏急火攻心,看直播看得人心惶惶。金丞的脸就压在江言的心口,这回是他第一次,清晰地,准确地,听到花咏夏的声音。
这就是自己师父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的声音。
怎么还有点耳熟?
“嗯,是有点危险,但赢了就行。”江言才不认错,话题一转,“师父……我身边有个人,照顾我呢,我想让你俩认识认识……”
金丞捂住了眼睛,自己把对家最心爱的大徒弟给睡了,这算不算给师父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