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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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颂年是第一次坐雪上摩托,紧紧抱住了埃德温的腰,怕他戴着头盔听不到,声音拔高了些,提前叮嘱道:“速度慢点哈。”

埃德温连连点头,爽快答应:“honey,放心。”

章颂年并不放心,他觉得埃德温说的肯定是屁话。

这人见了雪就会撒泼。

埃德温跟家人说了声再见,启动摩托开了出去,叶菲姆紧随其后,两辆摩托在村庄偏僻路段穿行,速度不快,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

进入森林前要穿越一片广袤的田野,埃德温慢慢开始提速,飞速在空旷的雪地里奔驰,风声呼啸,章颂年逐渐感觉到冷,把埃德温抱得更紧,脸贴在他背上躲避迎面而来的寒风。

车速越快,意味着驾驶座上的埃德温承担的风力越大,这反而激起了埃德温的斗争心理,虽然章颂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跟谁斗。

埃德温握紧车头骑得更快,身后的叶菲姆都有点跟不上。

章颂年偶尔会注意到埃德温性格里极端的一面,大抵跟圣彼得堡的天气有关,一年中超过240天的时间处在供暖期。

冷到彻骨的冰雪却酿出了最辛辣的烈酒。

这里的冬天太漫长了,暴雪从十一月一直持续到来年的三月,春日料峭,稍瞬即逝。

一切美好仿佛都集中在的夏季,就连太阳也格外偏爱这个季节,给了它极昼的特权,这一阶段,风和日丽,天是常亮的,风是暖的,绿树葱郁,花团锦簇,度过漫长寒冬的一切事物都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穿过茫茫田野,摩托开入森林,埃德温放缓了车速,连月的大雪和低温让森林早已以雪为被,积雪压弯树枝,歪歪斜斜没个形状拦住路,稍有不慎就会被树枝打到。

埃德温游刃有余驾驶着摩托车在森林中穿梭,跟叶莲娜说的路线不同,他选择了一条更为崎岖的路,摩托上坡又下坡,腾空再飞速滑下来,体验感满满。

章颂年心刚放下又提起来,惊呼声不断,回程有段路比较平坦,埃德温下车让他试着骑了几百公里,等两人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圣诞节,章颂年跟埃德温在圣彼得堡待了五天,一个多月后,两人回了中国过年,这是他们领证后在中国的第一个新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章家人不说,埃德温跟章颂年的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一年两年带个外国人回来一起过年还能解释,连续几年都来,在章家住下,还帮着待客,以普通好友关系来解释显然说不通。

眼下他们结婚证领了,婚礼也办了,逢人问起,王秀萍态度也不像过去那样避讳了,亲朋好友一点就通,很快就明白过来章颂年跟埃德温的关系。

刚开始会私下当作笑谈编排几句,等把这事嚼碎了说烦了,就没人关注了。

地方虽小,但这片土地上的新鲜事时时刻刻都在上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章志儒夫妻俩都不在意,他们作为外人嘴碎反而显得心眼小。

章颂年心态很平和,他现在也不在乎亲朋好友是怎么想怎么看待他的,回来过年就是为了陪家人,别的都不重要。

两个人在老家待了一周,又匆匆飞回了赫尔辛基。

初春时节,章颂年正式启动了他的种植大业,受限于天气因素,光照不足,第一波种下的菜长出来都是又细又长,叶片很窄,产量也少,但味道还不错,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两个人渐渐习惯了赫尔辛基的生活节奏,跟邻里熟悉起来,因为常去中超,章颂年也认识了一些同在赫尔辛基的华人,加了群,休息日大家偶尔会聚一起组织户外烤肉,打打球。

群里大多数人已经在赫尔辛基定居多年,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对象有中国人也有芬兰人,出于同在异国同胞互相关爱的心情,大家平时收到从家乡寄来的特产都会拿出来分享,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群里问一句也能很快得到解答,氛围很是融洽。

章颂年身子骨弱,但幸运的是很少过敏,临近春节准备回家时却发现自己起了荨麻疹,浑身起痘痘,发低烧喉咙还疼。

去医院一查说是过敏了,做了一堆检查没查出来对什么过敏,只给开了药。

华人群里立刻有人说他这是水土不服,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严重了要发展成季节性过敏。

吃了药,章颂年烧渐渐退了,荨麻疹依然反复起,过了两三天才彻底消下去。埃德温担心这时候回去他病情会反复,便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仲夏节放长假再回去,也能多待几天。

章颂年也害怕复发,跟家里人解释了下,这一年过年没回去,留在了赫尔辛基,虽然人不在中国,他还是打算按照中国传统过节。

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在赫尔辛基过春节,群里经常跟他们一起打球的朋友陶明江听说后主动邀请他们来家里过年,过年章颂年也想热闹点,欣然应邀。

除夕当天,两个人早早就起了,在家简单吃过早饭后,章颂年在厨房准备饺子馅,埃德温穿好衣服领着圈圈去抓鱼,他前两天跟邻居雷诺在附近的湖里下了渔网,今早收网。

章颂年准备了三种馅料,打算做三拼,馅料备好,正在厨房和面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圈圈的吠叫声,他往外一看,埃德温拎着桶走进了院里,人还未到声音先喊了起来,“honey,我抓到好多鱼!”

“清蒸一条,煎一条,剩下的咱们做鱼丸吧!”

想到做鱼丸的繁琐过程,章颂年一阵头疼,但不得不承认鱼丸确实是一个消耗生鱼的好方式,做完放冰箱冷冻,闲时煮一锅还能当晚饭吃。

埃德温又点了一道菜,“还有鱼头汤。”

“能吃完吗?”

“能。”

年夜饭他们准备去陶明江家吃,午饭章颂年便想做丰盛一点,面对埃德温的点单,他爽快答应了,“先说好啊,鱼你来杀,鱼肉也是你来剔。”

章颂年对这种表面滑溜溜的生物天然抵触,平时家里杀鱼都是埃德温来负责,埃德温笑着应下,进屋后把厚重的棉服换了下来。

两个人在厨房,一个杀鱼一个擀饺子皮,来赫尔辛基这两年,章颂年经常下厨做饭,厨艺见长,没一会儿就把面皮擀好了,开始包饺子。

埃德温留出两条鱼,把剩下六条鱼全开膛破肚剔鱼肉,这一套他做起来很熟练,平时在厨房打下手习惯了。

午饭是四菜一汤。

正式开饭前,章颂年先跟埃德温把对联贴了,对联是从中超买来的,跟国内的对联没什么区别,一贴上去,新年的气氛就来了。

埃德温把相机提前放好,跟章颂年站在家门口拍了张合照,拍完他亲了章颂年一口,忽然问道:“吃完饭我们要不要看当时结婚的录像?”

章颂年愣了下,下意识想拒绝,一想到当时两个人互相说誓词还差点落泪的场景被拍下来,他感觉脚趾都羞耻得蜷缩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章颂年嘶了声,皱着眉不确定问他:“真要看啊?”

“我们一次都没看过呢,婚礼结束后就去度蜜月了,你不好奇嘛?”

之前忘了录像这回事,现在想起来埃德温就控制不住想看录像的好奇心了,又问了一遍,“今天看看?嗯?”

人生仅此一次的婚礼,章颂年心里同样好奇,克服尴尬后,他犹豫几秒点了点头,“行。”

吃完饭,埃德温去书房拿出了装着婚礼录像的U盘,章颂年按下播放,“快来。”

埃德温脱了鞋飞快上了沙发,非要从背后抱着他看,看到电视屏幕亮起来激动道:“开始了开始了。”

章颂年无端有些紧张,咬着嘴唇。

摄影师很会拍,婚礼开始前五个小时就来了,这时候宾客都还没到,他以一种客观的视角拍摄了他们婚礼当天的会场,从室外的草坪婚礼场地到室内的会场,详细录制了婚礼的各种细节。

很快,端坐在椅子上正在化妆的章颂年出现在镜头里,因为是第一次化妆,他坐姿乖巧极了,仰起头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看到摄影师的镜头照过来下意识想躲避,眼睛微闪,埃德温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睫毛扇动的幅度。

他把下巴抵在章颂年肩膀上,歪头又看了看他,笑声清越动人,“紧张的团团好可爱。”

章颂年倍感肉麻,“你够了啊。”

埃德温哈哈大笑,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摄影师把他看着手机攻略编花环的瞬间也录了下来。

以这种方式看到对方在婚礼前的表现很奇妙,章颂年看着画面里入场前慌张到一直擦汗的人,调侃道:“还说我呢,你也很紧张啊。”

埃德温抱紧他蹭个不停,“梦想成真当然紧张。”

章颂年擡手揉了揉他的头,“我也是。”

录像经过二次剪辑,画面很唯美,颇具质感,到宣誓那段,章颂年都有点不敢相信是那些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聚精会神看完了长达三小时的婚礼录像。

看完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两个人急忙拿上礼物去陶明江家过年。

陶明江八年前跟妻子方露来到赫尔辛基工作,目前已经拿到了芬兰的永居,夫妻俩为人热情,是华人圈里这两年比较活跃的人物,经常会组织一些聚会。

章颂年跟埃德温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来了五个人,其中有两个人他们没见过,陶明江站出来介绍,笑着说:“这两位是阿尔托大学的学生,温金炜和吴秋娴。”

章颂年礼貌伸出手跟他们握了下,温声道:“你好,我是章颂年。”

他微微侧过身跟埃德温挨着站,主动开口介绍:“这位是我爱人,埃德温。”

埃德温听到他口中爱人两个字,心情愉悦勾起了嘴角,也伸出手问好,“你们好。”

为了避免出现尴尬的场面,陶明江在聚会开始前就提前跟宾客沟通过今天会来哪些人,温金炜和吴秋娴也对章颂年跟埃德温的事情有所耳闻,此时看到他们俩并不惊讶,连忙道:“你好。”

章颂年并不知道,即使在跨国婚姻普遍的华人圈,他跟埃德温也很出名。

陶明江招待他们坐下,“先坐,吃点葡萄,马上开饭。”

他们对面坐着奥尼跟妻子叶香君,夫妻俩跟章颂年和埃德温比较熟,很快聊了起来。

一个中国人,一个俄罗斯人。

太好奇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吴秋娴忍不住偷偷打量两人,毫无疑问,这是挺养眼的一对,相处很自然,一看就知感情颇深。

章颂年头发留到了肩膀以下,后脑勺半扎起一个小啾啾,正好露出柔和的脸部轮廓和一双清亮亮的明眸,他皮肤白皙,坐在客厅的灯下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灰色针织开衫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肩形,气质随性又慵懒,说话不疾不徐很是温柔。

埃德温习惯性侧身面向章颂年,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坐在他身旁,以防小朋友打闹时误碰到他。

新年在中国人心目中份量格外重,朋友肯给面子过来跟他们一起跨年,陶明江也不会让他们失望,跟妻子方露做了一大桌菜。

三个小朋友不能吃辣,单独做小桌,大人们围坐在长桌前,落座后陶明江举起了酒杯,用中芬双语说了段真诚的新年祝福,大家碰杯互道新年快乐。

除夕夜,赫尔辛基当地的华人也举办了一些庆祝活动,时不时能从窗外看到炸开的缤纷烟花。

吃完饭,大家一边打麻将一边看春晚,章颂年拿出手机给国内的家人朋友发祝福,在家族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纪延消息回复很快,他今年事业很顺利,连升两级,感情上却失意,国庆去见了男友父母后,男友家人强烈反对他们交往,他本想跟埃德温一样慢慢来,等一个双方家长同意,结果闹了两个月最终还是以分手告终。

纪延很喜欢这个男朋友,心里也想跟他走到最后,这场感情的失败让他混了多年的心沉寂下来,打算听从家里安排相亲了。

他给章颂年发了条语音,【快三十了,我也该稳定下来了,自己太累了,现在想想相亲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我不用担心对方父母不同意儿子找个男人过了,介绍的对象都是跟家里出过柜的,比那些藏着性向的狗男人有责任感多了,能有这份勇气人估计也不会太差。】

这确实是实话。

纪延父母很开明,也肯为儿子筹谋规划,章颂年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给纪延介绍不靠谱的对象,追问道:【哪的人?多大了啊?做什么工作的?】

【也是江榆市的,比我大三岁,大学老师。】

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章颂年不好下结论,【见一面看看,也许是良缘。】

纪延还想聊,家人催他下楼再喝点,他匆匆回了一句新年快乐关了手机。

章颂年早已过了守岁的年纪,一夜不睡吃不消,跨年,比起跟朋友一起庆祝,他还是更想跟埃德温单独过,故而待到十一点后,他跟陶明江说了告辞,两个人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章颂年想到纪延,想到谈知繁,再想到自己列表里其他的同性恋朋友们,忽然发现他是最早结婚定下来的,这个发现让他有些震惊。

章颂年转头看向埃德温,“我刚意识到我们俩是在我大三那年认识的,马上到第九年了,这么多年我们竟然走过来了诶。”

埃德温气得破了音:“你才意识到?”

章颂年心虚咽了下口水,“之前没算过,时间过得太快了,我现在还感觉跟你网恋刚过去不久。”

九年,弹指一挥间,这九年,他们经历了论坛初相识、异国网恋、闹分手、中国重逢、家人反对、移居芬兰,结婚买房。

埃德温哼哼两声。

“你说,要是你当初没来中国,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埃德温摇头,“没想过,但如果我真的没来中国,我们分手以后应该不可能见面了。”

他顿了下,“除非你去圣彼得堡找我,但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去,慢慢的,你估计就把我忘了,另外找个对象。”

埃德温越说越气,“然后每天跟他亲亲抱抱,呸。”

章颂年无奈笑了,他这时候也知道顺着毛捋,“别气了,是我不好,主要因为那时候爱情在我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

埃德温撇撇嘴,“现在呢?”

章颂年探身在他脸颊亲了下,自信开口:“现在你最重要。”

埃德温很会顺着杆往上爬,表情傲娇道:“是不是多亏我来了中国?”

章颂年连连点头:“是是是。”

“那我要奖励。”

“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现在要奖励?”

埃德温目光幽怨,“给不给?”

“给给给。”

章颂年认输了,又问道:“你要什么?”

埃德温把车停在路边,眼含笑意,开心道:“我要你明天不穿裤子。”

噗!

章颂年知道他流氓脑袋里绝对想不出什么能过审的要求,他刚刚脑海里甚至闪过了多种床上姿势,但万万没想到埃德温居然提了这个。

章颂年叹了口气,“说吧,你想多久了?”

“不久,早上刚想的。”

埃德温看他答应了,脸上笑容扩大,提高车速往家赶,快到家时天空下起了雪。

他们家车库在庭院右侧,离房屋的正门有点距离,到家后埃德温先让章颂年下了车,“我去停车,外面冷,你先进去。”

庭院大就这样,章颂年不想淋雪,先下车去开门,临近午夜,室外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

埃德温把车停在车库里,深吸一口气,想到等会儿就能抱着章颂年睡觉,他脚下步伐更快了,一溜小跑跑进屋,脚刚踏进去手就迫不及待摸到了羽绒服拉链准备脱衣服。

穿着棉袜的脚在他眼前晃了下,埃德温的动作停了,眼睛顺着晃动的弧度看过去,热情风暴一点点聚集,就见章颂年正坐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腰背微微后仰,双手撑在鞋柜上,歪头直勾勾盯着他看,眼梢微扬,薄唇轻启,妥妥的勾人样,可偏偏表情甚是无辜,还悠闲翘着腿在他眼前轻轻晃动。

章颂年其实挺不习惯这样,但刚刚开锁进门的瞬间,他什么都想不到,只想让埃德温一进门就能看到自己,想看到他因自己而惊喜的脸。

事实证明他达到了。

埃德温缓缓吐出两个字,是俄语里的脏话,但此时听在章颂年耳朵里只感觉男人味十足,浑身颤栗,弥漫到爆炸开来的情意席卷了两个人。

埃德温托着他脑袋吻了上来,先是在他唇上细细研磨,湿热的舌头强势探进章颂年嘴里,舌头抵着他脸颊两侧的咬肌,横冲直撞,把薄薄的一层脸颊肉撞出一道道弧度。

太激烈了,章颂年呜咽出声,揪住了他头发,头皮上的痛感没有使埃德温退缩,反而愈加猛烈,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章颂年脸上,嘴唇吻过的地方,汩汩晕开一片水色。

“honey团,今天是你先开始的,你知道你对我的吸引力。”

说完抱着人大步进了卧室。

一般情况下,章颂年主动招惹造成的后果就是他别想睡觉,他不知道自己是几点钟睡着的,反正是被耳朵潮热的湿意给弄醒的,埃德温正在咬他耳垂。

章颂年艰难半睁开眼睛,习惯性揉了一把他金黄发的头发,嘟囔:“干嘛?还没做够?”

埃德温低声道:“我怕你饿晕过去。”

“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

章颂年笑骂了句,“神经病。”

“难受吗?”

“还行。”

“想吃什么?”

“下点饺子和鱼丸吧。”

埃德温重重亲了他一口,“那我去做。”

章颂年暂时不想起,懒懒躺在床上看他穿衣服,室内温暖,埃德温套上短袖和长裤走了出去。

运动了一夜还没吃饭,章颂年实在饿得很,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他有成套的家居服,刚冬天在屋里穿不冷不热刚刚好。

家居服以宽松轻便为主,上衣刚套上,拿起裤子准备穿时,章颂年想起了昨晚答应埃德温的事情,他看着赤条条的双腿,什么都遮不住的上衣,果断换掉找了件偏长款的衬衫。

然而衬衫再怎么长也难以抹去章颂年的羞耻感,这种空无一物的感觉在走动时更为明显,他使劲把衬衫往下拉了又拉,郁闷不已。

真是昏了头,什么没原则的事情都答应。

“honey,吃饭了。”

埃德温端着餐盘进来,只一眼,眼睛就停在他身上移不开了。

章颂年咳了声,尽量让自己足够自然,大大方方走了出去,“我去客厅吃。”

埃德温跟在他后面,他舔了下唇,看着章颂年拉开椅子要坐,声音艰涩道:“椅子太凉了。”

章颂年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大冬天在室内穿短袖的人告诉我椅子太凉了?”

说着他直接坐了下来,指着面前的饭桌撒娇:“把饭放下吧,我快饿死了。”

埃德温急忙把冒着热气的汤碗放到了他面前,“我还放了个鸡蛋。”

章颂年嗯了声,先喝了一口汤润润喉,他想忽略埃德温那热辣的视线,但实在忽略不掉,肚子太饿导致人脾气也有点坏,擡起头不满道:“你干嘛一直看我,都是男人,就这两条腿你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埃德温摇头:“不一样。”

章颂年吃了个鱼丸,反问道:“哪不一样?”

埃德温喉结滚动,眼睛闪了闪,难得羞涩一回:“因为我知道这些痕迹是我弄上去的。”

章颂年低头看了眼,尴尬咳了两声。

好吧,他承认,男人确实挺好这一口,他有时看到埃德温身上被自己抓出的痕迹也很馋。

一碗饺子配合鱼丸的汤下肚,章颂年体力恢复了些,羞耻心也没那么重了,慢悠悠站起来去洗漱。

埃德温又溜进来黏他,从章颂年手里接过头绳,给他简单扎了个丸子头。

生怕在洗手间擦枪走火,章颂年洗完脸就要跑,埃德温掐着他的腰一下子把人抱到了洗手台上,凑过来咬着他下嘴唇亲了亲,细长浓密的睫毛蹭得章颂年有些心猿意马,他手紧紧攥着埃德温的衣领,半张开嘴放他的舌头进去。

要老命了,这一天天的,亲个嘴而已,怎么这么令人着迷。

唇舌交缠时厚重的水声溢出来,埃德温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激动,一如当年初见,他在暴雨喊着团团朝他狂奔而来,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

埃德温.伊凡诺维奇.乌(wu)尔(er)里希。

他们是网友,是情侣,是家人,更是彼此的一生挚爱。

现在他说:“honey团,我们再养只猫猫吧,给圈圈找个弟弟妹妹好不好?”

章颂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好耶,一家四口!”

这章更了一万五,到这里就全文完结啦,比早先预估的字数多出了五万字,从3月中旬写到7月中旬,非常荣幸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喜欢团团和埃德温,愿意付费订阅这个故事。

下本会从专栏的《beta帝后带球跑》和《同学关系》选一本开,想试试狗血文和校园酸涩文,具体开哪本看之后的细纲完成度情况,哪本更有灵感写哪本,下半年三次元比较忙就不开新文了,好好打磨两本的细纲,多存点稿,大概率明年过完年开新书,争取明年把两本都写完。

完结再抽个奖,17号晚上开,还是抽200个全订读者送100币,晋江会收取5%的手续费,到账是95晋江币,感谢各位支持正版看到这里,希望明年回来写下本还有机会遇到大家~疯狂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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