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持续升高，青城的大家状态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场下有你指导，场上有及川激励和黏合，这支宫城的四强队伍之一在今天发挥出了他们300%的实力。

“长谷川……真的很可怕啊。”日向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你身上，虽然青城的比分现在依旧是落后的，但是作为领先的那一方，白鸟泽的状态却远远不及青城，除了牛岛之外，每个人周身的气压都很低。

“长谷川同学是让青城改变了只针对牛岛的策略吧。”乌养教练一语中的：“让托起王牌的桥梁倒塌，即便是牛岛这样强大的选手，没有了队友的支持也是无法赢得胜利的。”

日向眨眨眼：“教练，那如果我们对上了白鸟泽，也可以使用这样的战术吗？”

乌养摇摇头：“每个队伍都有每个队伍的特点，青城的完成度要远高于我们，粘合度也更高，更重要的是……青城的二传和我们的二传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啊。”

日向压了压头发，撅起嘴模仿道：“我们的二传是：不如接球、扣杀和托球全部由我一个人包办好了。”

“日向你个Boke！”

赛场上的大家注意力高度集中，轮到及川的发球局，即便是强校白鸟泽也要保持警惕。

及川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转了转手中的球，排球的表面摩擦过掌心微微发热，他将排球抛起，一记强力跳发飞向狮音所在的位置。

“砰——”

发球得分。

及川再次发球。

此时的牛岛站在后排，一旁的狮音和天童也保持着警惕，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发球会飞向谁的方向。

以前他们还会知道，这一球大概会有80%的概率会落到牛岛的半场，狮音会代替牛岛一传，好让王牌拥有充分的时间做好击球的准备。

但是现在……

排球再次被及川抛起，他瞄准狮音再次击球。

“白布！”狮音迅速接起，将球传向白布，手掌向上微微托起，却在碰到球的那一刻转变成了进攻的动作。

白布刚刚结束二次进攻就对上松川冷静的双眼，他心中一跳。

“接得好，阿松！”

及川迅速做好托球的准备，而后“砰”的一声，排球轻轻落地，咕噜噜滚远了。

“贤二郎。”及川走到白布面前：“这才是二次进攻得分的正确方式哦？”

围观的乌养教练和武田老师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在对方二次进攻之后立刻同样以二次进攻反击并成功得分……敏锐、大胆，这就是及川彻不拘一格的进攻风格。

及川看向白布的眼睛。

是的，是的，这一场棋已经慢慢布下了，焦虑、急躁已经慢慢渗透进每个人的心里。

他会一点、一点、一点，摧毁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这次被负面情绪笼罩着的不会是青叶城西了，过往的失败再也不会拦截住他们前进的脚步，踩着死去的、以前失败了的自己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更高处吧……他的队友们。

比分20:20持平，鹫匠老师起身喊了暂停。

经验丰富的鹫匠并不会因为碰见了新的战术就感到慌乱，他见过太多对手，也有很多应对的方式。

但是不得不说，毫无经验、年纪轻轻的你的确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他还是很期待你的成长的。

白鸟泽迅速调整了状态，重新站到赛场上。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难分胜负，比分持续升高，却始终没有拉开距离。

当记分牌上两边的数字升到30的时候，青城的教练喊了暂停，他们需要打断白鸟泽的节奏，让青城这边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及川看向你，他眨眨眼，你眨眨眼。

及川歪歪头，你也歪歪头。

及川伸出手在头顶比了一个牛角的形状，而后以手做刃，在脖子上缓缓划过。

你点点头，朝他比了个赞。

“好！打倒可恶的牛若！”

及川振奋起来，他拍拍手，推着岩泉和国见朝着赛场走去。

再次轮到及川的发球，被针对了一整局的狮音浑身紧绷起来，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颗三色的排球。

高速飞行的排球袭了过来，这次的方向却并不是他。

“若利！”

牛岛皱皱眉，迅速抬手接球做好一传，白布托起球，看着牛岛跑向前场，他看了一眼青城这边拦网的选手，将球传给了天童。

“砰——”

排球重重落地，白鸟泽得分。

天童深呼出一口气，目光锁定了岩泉，岩泉毫不客气地看回去。

及川凑上前，准备继续对白布进行他的言语骚扰，然而他刚走到网前就看见白布转身离开。

“欸？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第一局比赛最终以白鸟泽：青叶城西-33：31的比分结束，虽然进行了这么久的拉锯战却还是输了，但青叶城西队员们显然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焦虑，反而拿下第一局的白鸟泽那边乌云笼罩。

大家显然都注意到了今天青城的不同，场上的节奏和气氛全都由青城的选手们把握着，虽然白鸟泽并没有怎么丢分，却依旧像是被对方牵着走一样。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青城的改变和你有关，但鹫匠却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你的功劳，毕竟如果你来了白鸟泽，恐怕也无法达到今天这么好的效果。

不得不承认的是及川真的很聪明，也很擅长心理博弈或是使用战术，而白鸟泽并没有他这样的存在，更别提他们的完成度也远低于青城。

只有真正精神和思维契合的教练和队员才能让一支队伍发挥出最佳水准，而很巧，你和及川能够达到1+1＞2甚至1+1＞3的效果。

那就这样认输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鹫匠这一生都在追求用一个强者带领整个队伍前进，最终站上巅峰，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他少年时分的遗憾，另一方面大概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心底滋生出来的执念。

第二局比赛开始，青城和白鸟泽的站位都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大家严阵以待。

虽然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但是两所学校间的战争早就从及川和牛岛入学的那一年就开始了，每一场比赛对于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第二局青城大家的压力依旧主要施加在白布身上，在白鸟泽落后2分时，鹫匠老师换了濑见上场，青城对这样的决定并不感觉到意外，又或者说，这样的局面是他们亲手造成的。

他们逼迫着白鸟泽不得不换新的二传手上场，否则青城就会轻松拿下这局。

白鸟泽从第一局开始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他们不能重新夺回主动权，那么势必会输掉这场比赛。

乌野和伊达工的大家看得入迷，他们所遇到的高中生的比赛中还没有像这场这样精彩的，智力和战术的博弈像是一场顶尖的国际象棋，在战术的操控下，双方实力的差距被拉到最小，所以每个选手的状态和发挥就显得至关重要。

武田老师紧张得额头都在冒汗，像是站在球场上正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是他本人一样，乌养教练全神贯注地看着你和鹫匠老师对站位进行调整，他一边看一边不忘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些零碎。

体育馆内安静极了，只能听见球场上排球落地或是球鞋擦过地面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句选手们的呼喊。

第二局，以白鸟泽：青叶城西-25：27落下帷幕。

第三局比赛马上开始，及川知道，下的这盘棋是时候该收尾了。

最后一局的赛况比前两局加起来还要胶着，可是青城大家的打法和思路却越发清晰，埋藏了两局的伏笔一点点浮出水面，这场比赛时间拉得越长对青城来说就越有利。

而白鸟泽的大家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破碎的局面难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就重新拼凑起来，而他们越心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所以没人敢稍微放松一丁点警惕。

比分在白鸟泽：青叶城西-12：11的时候，鹫匠老师再次喊了暂停。

他调整着队员们的状态和情绪，并简单分析了一下青叶城西目前的战术。

而青城这边，及川的压力显然也随着比分的升高而逐渐增大，越靠近25，以前三年的每一场失败都会浮现在他眼前，他便越恐慌。

分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失败，有过那么多次抱有期待最终却仍旧只能换来失望，他却始终迷失在阴霾中。

这次也会和以前一样吗？即便局势大好，在最后一刻依旧会让白鸟泽逆转赛局。

他心跳如鼓，如同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心脏，控制着他的心跳，让他呼吸困难。

“及川！”岩泉有些担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怎么了？”

及川有些恍惚地回过神，即便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还是下意识地扬起一个笑：“我没事啦。”

不经意间对上你平静无波的双眼，思绪一下清明。

“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