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道赌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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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徕眼皮微动:“我觉得应该你先说,毕竟事关乎你。”

鸿钧眯起眼,声音平淡如水:“我想离开灵网,在洪荒自由行走,你能接受?”

“能,怎么不能!”

出乎意料,谢君徕一口答应,看着鸿钧眼中闪过的惊愕,他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只要你舍弃现在的身体,转世重修,想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鸿钧噌地一下站起,眼眸紧紧盯着谢君徕,面挂寒霜:“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谢君徕缓缓起身,无形的压迫以他为中心蔓延开,他注视鸿钧,脸上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灵网中枢一片沉凝,数据流动都好似缓慢下来,沉重的气势相互碰撞挤压,空间出现水波似的纹路。

谢君徕低垂了眉眼,淡声道:“我也不想走到如此地步,但我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你的理由就是让我彻底放弃多年苦修的境界,把一切拱手让你!”

鸿钧几乎要大笑,这时,他忽然想到罗睺,若他有罗睺的口舌,此刻绝不会连质问都听着不够气势。

感受着对方剑刺般的目光,谢君徕依旧平心静气,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为难人,也正因为如此,方拖延至当下。

不过,话一旦说出口,原本的拖延症患者立刻就变得坚定不移。

谢君徕凝视鸿钧良久:“你知道我从罗睺身上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哪怕刚刚还在愤怒,忽然提到老对头,鸿钧依旧免不了被吸引注意力。

“理论上,洪荒是我以身开辟,可实际上,三千魔神都是洪荒之基。”谢君徕说得平淡,“三千魔神对应三千大道,任何缺漏,都令天道不全,天道不缺,洪荒劫难不止,如想洪荒留存,只能把过去全部埋葬。”

“包括你我?”鸿钧嗓音干涩。

谢君徕深深看着他:“对,包括你我!”

半晌,鸿钧重重叹了口气,他音调一转,极其无情:“可那与我何干?”

“洪荒不是我的,是存是毁,都和我没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了保它牺牲自己!”

“因为你打不过我。”

谢君徕的话令鸿钧表情呆滞,他认真道:“你打不过我,罗睺打不过我,三清魔神都打不过我,你说,凭什么?”

“那是过去!”鸿钧双拳紧握,“现在你并无必胜把握!要是你当真不肯退步,我宁愿玉石俱焚,看洪荒经不经得起我们放手一搏!”

“没错。”谢君徕点头,“所以我现在和你商议。”

“你觉得这件事能商议?”鸿钧气乐了。

“为何不行?”谢君徕微阖眼帘,沉声道,“你不会死,只是转世而已。”

“而已?转世?你能让我拿回混沌魔神之躯!能让我重新证道混元!”银白发丝在身后飞舞,鸿钧语气不带疑问,想必他心中早有认定。

谢君徕摇摇头:“混沌魔神之躯不行,证道混元还是有机会的,你要有信心。”

此话一出,对面先是暴怒,又是惊愕,然后眼神逐渐变成不敢置信,好似在看傻子,只是不知道在鸿钧心中,到底傻的那个是谁。

谢君徕无奈长吁一声,正因为知道说服的概率不高,他才迟疑至今。

只是,再如何微小的几率,能文斗就不要武斗,洪荒实在经不起。

鸿钧显然也明白谢君徕的顾虑。

他冷冷盯着谢君徕,虽提高警惕,却无主动出手的意思。

“你也不是真心想和我拼命吧。”谢君徕摊手,“那不如坐下来,仔细听听我的道理如何?”

“哼!”鸿钧一言不发坐下,脸色依旧漆黑如墨,可配合他的动作,总显得缺了一分底气。

谢君徕心里好笑,大概罗睺的结局对鸿钧来说也是一个打击吧。

要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不一定是爱人,更有可能是敌人,那么对于罗睺鸿钧来说,最清楚他们的必然是彼此。

谢君徕之前和鸿钧说要对付罗睺时,他虽有些看好戏,其实并不相信谢君徕能真把罗睺如何,结果最后收场,于鸿钧来说,简直刺激到不敢置信。

尤其他还知道当时罗睺证道、魔界已成,即便在前期罗睺受了伤,可身陨却在魔界,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警示?

混沌魔神的确活得够久,然而再久,也不会觉得自己活腻了随时能够去死,尤其不是生死攸关,稍稍低头,那都不是事儿。

把握了鸿钧的心态,谢君徕觉得自己成功的希望又多了两分。

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不想动手,我也不想和你死战,当然,你非要做过一场,我们可以去混沌,只要你服输就行。”

“还不定谁输。”鸿钧似乎想把眼神化利剑,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谢君徕哂然一笑:“行,那就去!”

眼见鸿钧额头青筋迸起,眼中杀气也越来越浓,谢君徕连忙放下逗弄心思,揭过话题:“不过灵网还需要你,暂时放下吧。”

哪想,这话好似提醒了鸿钧。

他都要和对方死斗,还给谢君徕打白工,有他这么感天动地的打工人吗?

他立刻表示:“我不离开洪荒,你若动手,我拖着灵网和洪荒一起死!”

灵网有多大能量,除了谢君徕,恐怕没人比他清楚,真要引爆灵网,对洪荒的伤害绝不压于谢君徕与罗睺的一战,只会犹有甚之!

谢君徕呵地一笑,眼露凶光:“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鸿钧咽下口中的话,他不知道对方在灵网中留了多少暗手,为逞一时之快破坏而今还算平和的局面,实在亏得很。

瞧他缩回去,谢君徕同样收回气势。

想动他的网?

真以为智脑反抗人类是什么稀奇故事?

他会不做准备?

两人再次陷入沉寂。

数次交锋,虽未亮底牌,可一般牌路基本都被对手摸清,一个投鼠忌器,一个势孤力薄,想完全满足其中一个人的愿望,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君徕也很是无奈。

解决罗睺,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论到鸿钧,总差那么三分。

谨慎有谨慎的好处,至少,动得越少,留给对手的破绽也就越小,让谢君徕想抓小辫子都抓不到。

如此,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谢君徕忽然对鸿钧道:“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我们打个赌如何?愿赌服输!我胜,你按我说地做;你胜,我再不为难你,如何?”

“哦?”鸿钧目光一闪,“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