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死者家属同意捐献,为什么到了你们这里,就成了非法买卖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们没完!”
刘明没有继续反驳,而只是嘴角一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时候,齐悦也带着两名法医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前。
“人都没死,你们就要人捐献器官,还签什么死亡赔偿协议?何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悦来到何院长面前,神情严肃的质问道。
“怎么就没死,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了,工人受伤严重,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不管是脑电图还是心电图,都显示人已经死亡。
难道,我们医院,还不如你一个警察更懂得如何判断人是死是活吗?”
就在这时,上午来的那辆奥迪A6再次来到了医院。
金洪安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大楼。
“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干什么?我父亲在这里马上就要做手术,要是因为你们的吵闹而影响了我父亲的手术,你们一个个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金副省长,您父亲做的是心脏移植手术吧?”
别人不认得金洪安,齐悦却是认得。
她来到金洪安的面前,神情威严的看着对方问道。
金洪安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有人会知道他的父亲,是来进行心脏移植的。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位警察同志,我父亲做什么手术,好像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吧?”
既然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金洪安就更加有底气了。
毕竟都是体制内的,大小王应该分得清吧?
“有没有关系,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我叫齐悦,是河山市公安局副局长。
请问金副省长,今天您的父亲是不是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小同志,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齐书记的女儿齐悦吧?”
作为副省长,怎么会不知道省委书记女儿的名字!
“金副省长,现在咱们不是聊家常的时候,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齐悦依然表情严肃。
而且齐悦手中拿着一份盖着河山市心脏病专科医院公章的报告。
上面就有金占三的名字!
金洪安嗫嚅了一下,说道:“是又怎么样?”
“是今天手术吗?”
“是。”
被一个小小的警察逼问着,金副省长心里很难受,很憋屈。
但是他又不得不回答。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过样的体验。
“那你了解供体的情况吗?”
“我只知道供体的年龄、性别和血型这些基本信息,其他一概不知!”
金洪安毕竟也是明白人,他不会轻易掉进齐悦这个小丫头设下的陷阱。
“请问金副省长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信息的?”
齐悦咄咄逼人的问道。
她的目光,像两把锐利的寒剑,直刺得金洪安浑身发冷。
“上午吧,怎么了?”
金洪安故作镇定的反问道。
“那请金副省长说出供体的这些信息我听听?”
齐悦这架势,简直就像在审问一个嫌疑犯。
不,齐悦此时的心态和架势,就是在审问一个嫌疑犯。
唯一不同的是,没让对方坐在铁椅子上而已。
“年龄三十三,男,O型血。”
他若是避而不答,就显得自己心虚,要是直接离开,更是逃避的表现,所以,金洪安只好老老实实的作答。
“我这里有更全面的信息:李大朋,男,三十三岁,O型血,高空坠亡,无家族遗传病史!
这个人,此时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是今天下午三点在工地上坠落的,四点医院确认死亡。
我说的对吗?”
此时金洪安的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额头上的汗水,更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见金洪安不说话,齐悦又问道:“请问金副省长,您父亲做什么手术,我到底有没有权力过问?”
“齐悦同志,你们如何执法,我不想干涉,但是我保证,你们所调查的案件,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我们对此,毫不知情!”
“既然金副省长毫不知情,那就请自觉退到一边,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齐悦霸气十足的说道。
面对着齐悦的威严,金洪安不敢再说什么,而是往后主动的退了一步,站在了那里,但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何院长,请让你们的主治医师一起进来!”
齐悦神情极度威严的命令道。
何院长也是早就大汗淋漓,他叫上已经浑身开始打摆子的医师,来到了齐悦面前。
“你们不能碰我的工人尸体!
死者为大!”
王维同忽然大声的喝道。
齐悦却只是回头冷冷的瞥了王维同一眼,然后带着法医王展和他的女徒弟李清走进了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