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翁施不一样,翁施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宋尧的样貌、事业和家境,他追随的从来都是宋尧的专注、赤诚和正直。
宋尧可以在任何一个时间节点因为突发任务而离开,翁施不会埋怨,不会不满,因为他一定会跟着宋尧的脚步,一起去那个他们应该奔赴的、更加重要的地方。
“那就对了呀,你要是和宋科长分开了,宋科长多可怜啊,”肖义宁放低声音,“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孤家寡人的日子,没有人爱他,没人照顾他,加班到两三点回了家,连个搂着一起睡觉的人都没有,你舍得啊?”
翁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怎么舍得呢,他当然不舍得。
“你就努努劲儿,争取一把,”肖义宁说,“不仅是为了你自个儿,也是为了宋科长。”
翁施绷紧的肩背渐渐放松下来,在黑暗中缓缓眨了眨眼:“嗯,我努力。”
肖义宁松了一口气:“哎!这不就对了吗!”
小半晌,翁施缓过劲儿了,陷入停滞的大脑缓慢恢复了运转——那他应该怎么努力呢?
“我从明天开始要加倍对宋科长好,”翁施喃喃自语,宣誓般郑重,“我要对他百般好、千般好……”
“停停停!”肖义宁打断他,“你知道宋科长为什么不把你放第一位了吧?就是你太逆来顺受了啊我的翁!你必须让他知道,你是个独立Beta,不是没了他不行,你得云淡风轻,给他一种你随时都能离开他的感觉,你得让他有紧迫感!”
翁施张着嘴:“啊……”
“啊什么啊?Alpha都是贱,就喜欢爱而不得,你别把你自个儿整廉价了,”肖义宁潇洒地吹了声口哨,“这可是经过我直播间八百多万宝宝实践过的真理!”
翁施迷茫了:“那我怎么让他有紧迫感呀,我挣的比宋科长少,又不如他厉害,也没什么才艺……”
他越说越焦虑,倒把自己的紧迫感逼出来了。
“你还可以和他分手呀!”肖义宁一拍手掌,“不过这分手也得分的有技巧,懂吧?”
翁施摇头:“没懂。”
“笨啊!”肖义宁唾弃。
“说到底,就是他太没有安全感了。”白艾泽说。
“嗯,”宋尧点头,“八成是,我以前不知道,他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可以理解,”白艾泽冷静地分析,“你确实很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
宋尧狐疑地皱眉:“那不能吧?我多可靠一人啊……”
“你可靠?上个月是谁借了阿楚五百块买烟的?”白sir微笑着说。
尚楚身体不太好,早年间落下了病根,白艾泽管他管得很严,尤其是抽烟喝酒这些不良嗜好,导致尚队长三天两头就来找宋尧借钱借烟。
“咳咳……”宋尧心虚地咳了两声,“那这是你家尚楚不靠谱,关我屁事。”
白艾泽说:“他确实不靠谱,所以得管着。”
宋尧举一反三,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也得让我们家这位管着我,这样他就觉着我靠谱了,自然而然就有安全感了。”
白sir很欣慰:“阿尧,你长大了。”
宋科长悟出了一个人生大道理:“老白,还是你靠谱啊!”
第二天一早,翁施是被厨房里一阵乒乓声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下床一看,宋科长难得起了个大早,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折腾鸡蛋。
“醒啦?我给你煎个鸡蛋。”宋科长回头,眉梢一挑,“你去刷个牙,马上好。”
说完这句话,宋科长转念一想不对,得让小呆瓜管着他,他不能管着小呆瓜啊!
于是,宋尧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想刷牙就不刷,别拘束。”
翁施:“……牙还是要刷的吧?”
饭桌上,翁施对着一个焦黑的鸡蛋,陷入了沉默。
宋尧一脸期待:“试试看?”
翁施咽了咽口水,想起昨晚上肖义宁嘱咐他的话——你说分手并不是真的要分手,所以你得找那种特不靠谱、特不正式的理由说分手,这样宋科长就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分手,同时也可以让他知道你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唤起他的紧迫感。
特不靠谱的理由……
翁施琢磨两秒,硬着头皮说:“宋老师,你煎的鸡蛋太丑了,我们要不……”
宋尧哼了一声:“嗯?”
翁施特别难为情,眼珠子滴溜溜转悠,干咳了两声,很没有底气地说:“要不……分手?”
“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宋尧非但没生气,反而微笑着说,“我煎的鸡蛋丑,你可以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