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九零封家大院 四单铺 8003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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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验了。”娟子拉过旁边的凳子让红果坐,“都怪曾玉春那个妖精!不是她招惹刁明德来家里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她害了桂英,也害了桂也,跟这种人做邻居,倒八辈子霉了。”

抱怨没有用,红果现在只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帮桂也,她问:“这应该是正当防卫,可以打官司的。警察说什么了吗?”

娟子当时也不在家,她并不知道,便也看向桂英,轻声问道:“桂英,警察说什么了吗?”

桂英无措地摇头,她又仔细想了想,才用哭哑了的嗓子小声道:“医生说我……□□……还在。”

娟子诧异:“什么意思?是他那个太小了吗?”

娟子语出惊人,桂英小声哭起来:“我不知道,我都痛死了。”

红果详细问了才知道,刁明德只是进去了一点,没□□,不知这算是□□还是□□未遂。

现在这个年代很多法律文件还不健全,这种情形,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当防卫。

红果安慰桂英:“这个事情我们要先去找律师咨询,你别太担心……”

要是晚个二三十年就好了,只要找个靠谱的律师,正常发挥,一般都能打成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没有关系找律师能有用吗?桂英一脸茫然。

娟子也不懂这个,但总归是个办法,真聊着,桂奶奶说曾玉宁来了。

这是事发第二天了,曾玉宁是曾家第一个来探望的。

“桂英,你好点了吗?”

娟子瞄了曾玉宁一眼,提高了音调,半冷不热地道:“你来做什么?”

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我来替玉春跟桂英说声对不起。”曾玉宁一脸诚恳,她长得秀气,白净的肌肤,瓜子脸,声音也很温柔,是作者笔下的标准美人。

桂英窝在被子里不说话,只默默流泪。

“玉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很内疚,我爸和我叔都狠狠教训她了。”

娟子冷笑一声:“早干什么去了,二十多岁了才来教育!没看见吗?晚了!害人精!”

“我们家会尽力弥补的。”

“怎么弥补?”

“我爸会想办法找关系帮桂也。”

她爸曾富平好歹是个厂长,认识的人多,人面广。

桂奶奶和桂英互看了一眼,如果这个时候曾家能帮忙,那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桂英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总算有了些精神,她坐起身,曾玉宁坐到床边跟她说话,大概意思是,她爸跟这边派出所的领导很熟,他会去帮忙想想办法。

刚才红果说要请律师的事,大家也就没再放心上。

毕竟在大家眼里,红果不过是个普通的邻家女子,她能帮的忙实在无法跟曾厂长相比。

红果没继续听曾玉宁显摆她家的实力,也就先提着桶回家了。

回家脱了外套,新买店铺的房本要年后才能拿到,她把购房协议和存折锁进抽屉里,关上前,她看了眼折子,上面还剩下一万七千。

现在通货膨胀很厉害,现金会越来越不值钱,有机会还是要把钱换成固定资产。

正想着,门口人影晃动,抬头看见曾玉宁跟过来了,她赶紧把抽屉合上。

这是红果穿过来后,曾玉宁第一次来她家。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坐。”红果房间光线有些黯,她起身拉开了电灯。

“我是专门来道歉的。”曾玉宁满脸诚恳,“对不起,红果。”

还是为了李正路?红果道:“道歉没有意义。”

“我当初鬼迷心窍了,就觉得他很好,值得像我这样更好的,我……我很愧疚……”

按照原著描述,曾玉宁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好到让人无法察觉她这话里话外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茶味。

“真不用道歉,你们很般配。”红果由衷祝福他们,他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曾玉宁知道红果说反话,她苦笑了一声,跟她诉说道:“听人说,他去木得不打算回来了。”

男女主不会就此分道扬镳吧?

红果竟有些许的“内疚”,这对狗男女这么般配,她鼓励曾玉宁:“那你去把他追回来?”

曾玉宁盯着红果,不敢相信为情自杀的李红果就这么把李正路放下了,她道:“你在说反话吗?”

“我真心的。”把她的心剖出来,那也是一颗赤红火热的心。

曾玉宁并不相信,或者李红果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但作为被她和李正路伤害过的人,她李红果怎么可能真心祝福他们呢,她不信。

自由心证的事,谁又能说谁撒谎呢。

曾玉宁依靠在门框上,她打量着红果灰扑扑的房间,这房间因为被霞姑堆放了不少杂物,显得有些凌乱。

曾玉宁微笑着抿了抿嘴唇,道:“我听说了你跟宗老师的事。”

红果看着她,听说了什么?她奶奶曾老太跟她说的?红果一直没在意,原来自己早就成了院里长舌妇的谈资。

不过她知道了,也会继续不在意。

与你何干?与我又何干?

“你跟他这样的人谈朋友是不会有结果的,指不定在他眼里,连谈朋友都算不上。他们这种外国回来的人,哪里看得上我们小镇姑娘,玩腻了,说不定哪天就跑了。”看样子曾玉宁也挺真心实意地给她建议,“你还不如趁着年轻,在你们店里找个合适的。”

红果没有直接反驳曾玉宁,但是她的这种不在意,直接戳了曾玉宁的肺管子。

曾玉宁:“你能嫁给他吗?”

红果想了想,嫁一个好男人或者说嫁个有钱男人是这个时代女人的终极目标吗?虽肤浅却也挺现实。

但她还是没搞懂,曾玉宁为啥要来跟她说这些。先是道歉,然后又是规劝,为了显示她的慈悲之心?

虚假,扭捏,还有点可爱。

曾玉宁看红果一直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我的。你一定以为我对宗老师有兴趣,我家里确实想要个这样的女婿,但我不要,我不会再找个你用过的二手男人。我曾玉宁说到做到。”

红果:“……”

想了很久,红果还是没搞懂曾玉宁来找她聊这些的心态,她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曾玉宁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合适,“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两清了,可以吗?谁也不欠谁的。”

曾玉宁这么大喇喇说谁也不欠谁的,红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曾玉宁和李正路逼死了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害李家灭门了。

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原著中的内容,现实里,在曾玉宁看来,并没有这么发展,红果没办法解释,但要她替原女主说出原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曾玉宁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绳手环放她书桌,“这个还给你。”

说完曾玉宁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道:“我一定会过的比你好。”

“……”

整个莫名其妙,红果拿起那已经变成绛红的红绳手环,这应该是原主送给曾玉宁的。

红果奶奶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曾玉宁离开的背影,不由问:“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

或者可以理解为“我一定过的比你好”的宣战!

就,挺幼稚的。谁在乎她过的好不好。

霞姑从外面搬了两大袋的带壳花生进来放厅里,她道:“听说曾厂长要帮桂也找关系运作运作,桂奶奶去储蓄所取钱去了,预备着疏通要花不少钱。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红果奶奶摇了摇头并不看好,“这死的是刁喜的孙子,人家关系更硬。”

是啊,那天蒋伯来买房,他吹嘘的刁家亲戚名单里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靠关系肯定打不赢他家。

这个时候只能依靠法律。

红果奶奶跟她一样的想法,都觉得还是要找律师。

奶奶吩咐红果:“你去问问宗炎,他不是在省里有认识的律师吗?桂奶奶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这次我们能帮就尽量帮吧。她家现在就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孙女,哪里懂得怎么折腾。”

“桂奶奶之前帮我们什么了?”

难道桂奶奶真是故意做伪证说看到爷爷拿了行李离家出走?不是桂奶奶记忆偏差?

“让你帮你就帮!啰嗦什么!”奶奶不耐烦了,“桂也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他的事你不管?”

“管。尽我所能。可以吧?”

“尽力就好,也不是让你竭尽所有,谁都不是菩萨,谁能竭尽所有去帮别人?既然宗炎有认识的律师,那就是个顺水人情的事,你就搭点时间精力去帮人跑跑。帮得上就帮,实在帮不上也没办法了。”

“我等会儿问问他。”

霞姑在旁提醒:“宗炎昨天没在家吃饭,飞叔说他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来。”

奶奶瞟了眼红果,“他去哪儿你都不知道?”

红果昨天在莫八镇,她还真不知道宗炎去哪儿了,作为一个自由人,他去哪儿她哪里管得着。

“可真是心大!”奶奶吐槽完,无奈摇了摇头。

接下来几天宗炎都没回来,去店里问了吴伯,吴伯只说他有事请假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红果盘算着实在不行,她就自己跑一趟省城,只要有钱,不信找不到律师。

这个年代不一样,去省城找律师得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家属授权,现在桂家把希望都压在曾富平身上,并不想找律师。

红果几次去找桂奶奶和桂英都被搪塞了,似乎找了律师,他们就不好再走后台去运作,几次三番下来,红果哪怕再想救桂也,她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等等看情况再说。

…………

近日张凯办公室异常热闹,他没来上班,但他办公室里蹲了四五个人,据说是明炮带着人在等他。

接连几天,明炮都堵在他办公室里,不知道的以为张凯又欠了谁的赌债,债主上门了。

确实是债主上门,但不是赌债。

只有红果办公室的人心知肚明,大家互相也不揭穿,连议论都不敢议论。

这事惊动了老板,坤爷从省城回来了。坤爷回来没多久,红果就被叫上楼去谈话。

三楼书房里,坤爷和吴伯都在,坤爷还是略显憔悴,看来他女儿的病把他折磨的够呛。

坤爷指着沙发让红果坐下。

茶几上放了五块石头,这是她上次从木得买回来的,“李红果的”这四个字已经被洗掉了。

坤爷指着桌上的石头问她:“这五块玉你是怎么买回来的?”

红果把过程大概说了一遍,只说了明面的话,对张凯的怀疑她一句没提。

“你是无意中从照相馆老板口里知道的新型诈骗?”坤爷斜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是。碰巧他家照相馆墙上有一张之前明炮去洗的相片。”

“张凯派你去之前跟你说,他怀疑李东吃回扣,他有证据吗?”

红果摇头:“我不清楚,凯哥没说。但是这次买的玉原石明显低于市场价,应该不存在吃回扣的问题。”

坤爷坐直了身体,他盯着红果,“那你为什么当天没交易,要选第二天交易呢?”

坤爷充满质疑的语气让红果不舒服,感觉是她犯了错,在接受老板审问。

但她姑且还是忍了。

“我没有采买玉石的经验,我担心这批玉原石之所以卖那么便宜是因为来路不正,为了稳妥一点,我想跟凯哥汇报后再买。”

“你打了电话给他?”

“打了。”

“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用管来路,让我买了回来尽快入库。”

“回来路上没出什么事吗?”

“有两辆车一直跟着我们,他们跟的很紧,后来出了事故,三辆车连环追尾了。”

“撞车后你怎么处理的?”

“我让李东去交涉,李东不愿意去,后来雷鸣下车去交涉的。”

“怎么交涉?”

显然老板已经问过其他人的话了,红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她道:“雷鸣给了他们一袋石头。”

“什么石头。”

“假玉石。”

车里一早就准备好要用来替换真玉石的假玉石。

“是谁准备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个诈骗圈套是真的。”坤爷略微沉吟,“你回来为什么不说?”

红果盯着坤爷,甚是讨厌他这高高在上质问的口吻,她怼回去:“不说有罪吗?”

坤爷愣了一下,这店里还没人敢这么顶嘴的,李红果上次提着刀来要挟他,这次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他无奈道:“你明知是诈骗,回来却一声不吭,现在这个局面,搞得我们很被动。”

“所以,我当时应该睁只眼闭只眼让这八万被骗走,我就不应该把真玉料带回来。”

坤爷被怼的一时无话了。

吴伯忙缓和道:“红果你别急,坤爷没别的意思,现在就是要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状况就是,坤爷有个好外甥,我们作为普通员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店里的财产,至于别人要怎样,我惹不起。”红果前面怼坤爷只为后面这句话做铺垫,她这次绝对不能让张凯在陷害她之后,继续在店里逍遥自在地做皇亲国戚。

坤爷知道自己外甥的底细,要不是实在没有可依靠的人,张凯上次偷斗库石头的时候就该滚了。

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回来后,他是不要挟你了?”

没有。张凯怂了都不敢再找她说话。

但是红果不会再替张凯掩护,这种几次三番想要陷害她的人就该去死。

所以,她没出声,她不出声,坤爷就以为她是默认,不由骂了句混账东西!

这次不处理张凯是绝对不行了。

吴伯非常理解红果的处境,站在一旁帮她说话:“在莫八镇这么艰难的环境下,她一个小姑娘都还是想尽办法保护店里的财产不被诈骗,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坤爷嘴硬,坚决认为红果有错。

“你保护了店里的财产有功,但是你隐瞒差点被诈骗的事实,那是有过,现在这样,也只能算功过相抵吧。”

吴伯:“……”

红果:“……”

见两人都不说话,坤爷缓了缓语气,又问红果:“你说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为好?”

如果不把玉原石退回去,明炮那样的亡命之徒,真可能要了张凯的命。

但,如果退回去了,大玉坊在这个圈子里如何立足?而且张凯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是绝对不会改过自新的。

红果以为坤爷只是随口一问,不是真的要她拿主意,她只笑道:“坤爷,您应该去问凯哥。”

“问张凯?问犯人要不要处理他?那不是白问了吗?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你不说我就当你故意跟我作对。”

红果这才说出自己的意见:“我们咬死这四块石头都没拿回来,让明炮自己去找凯哥,明炮拿我们没办法的。至于凯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撤职是肯定的,至于其他惩罚,坤爷您就自己看着办吧。李东他是从犯,可以不解聘,但采玉房主任这个位置他也不能再坐了。最后,坤爷要是担心凯哥的安全,你可以把他送到外地去。”

按照古代说法就是,把他撤职流放。

好像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坤爷又看向吴伯,问:“老吴,你怎么看?”

吴伯本意不想参和,他跟张凯一直是竞争关系,说重了不好,说轻了自己这关都过不去,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不想错过。

他顺着红果的意思轻声道:“这次来批货的港商马上要回去过年了,可以托他们带张凯去香港避避风头。”

去香港做苦力也好,做无业游民也罢,就别再回来了。

坤爷听着这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案,便让吴伯赶紧去跟港商商量。

吴伯出去后,坤爷盯着红果,经过这两次的较量,他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有勇有谋还低调,是个人才。

他站起身捡起桌上最小那块石头,递给红果:“拿着,这个奖励给你了。”

红果甚是意外,这个石头是花了五千半买半送的,价值何止一万,金子砸手,她哪能说得出拒绝的话,连忙双手接过石头道了声谢谢坤爷。

“这是你应得的奖赏,以后好好干!”

这位老板虽然嘴硬态度差,但出手阔绰,还不盯着她干活,看在钱的份上,她会努力干好这份工作的。

就在这天晚上,红果去自家店铺看了眼装修进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抄近路从一条只有三尺宽的窄巷穿到封家巷,这个年代的玉衡还没安装路灯,到了夜晚,只能依靠每家每户窗户里透出的那点灯光来照亮外面的世界。

窄巷两边窗户只有零星一两间开了灯,巷子里光线极暗,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所以,直到红果走近了,才发现巷口站着个人,那人立在暗处正盯着封家大院的门口,像极了在等候猎物回家的狼。

那是谁?

红果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石子,那人猛的回过头来,似乎愣了一会儿,随即拔腿就往外跑!

这究竟是谁?虽然扎着头发,但那身形明显是个中年男子!

红果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