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酒鬼醉眼迷离，伸出手想要抓住酒杯，却没有命中。整个人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不要让自己丢脸了。”他的同伴醉鬼过来，傻笑着将人搀扶了起来。

“你们两人回去没事吧？要不今天就在楼上睡了？”酒保怕这两人万一出去醉倒在街边，一不小心就冻死了。

“没事，我们回……回家家。”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东歪西倒出了门。外面是寒冷的冻雨，冷气和湿气，两人一开门，让酒馆的门口像是火龙一样喷出了白雾。

酒保摇摇头，继续收拾起了桌椅板凳。他忙碌了一下，揉着疲劳的肩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脱掉鞋子，房间里弥漫着脚臭味，他吹灭了灯，然后钻进了自己有点冷有点潮的被窝里。

……而此时此刻，一墙之隔的酒馆外面……

寒冷的陆上冷风吹过了侍女的黑色斗篷，她向一边歪着头，长睫毛的眼睛微微闭合，防止冷雨吹入眼睛里。她抱紧了膝盖，蜷缩在了一个装杂物的木桶后面。她见房间的灯熄灭了，便闭上了眼睛，黑色的阴气从眼耳口鼻里一丝丝钻出来，形成了一个黑色的云朵，然后从墙缝和窗户的边沿里钻进了屋内。

对方只是一个酒保，看上去元精光环并不强大。如果只是迷惑、恐吓、镇压他的精神，她有把握在白天、在受术者醒着的时候完成。但是她的任务还包括了保密，所以在夜晚侵入梦境是最安全的——人有很大的几率忘记梦境里的事情，就算记得一些片段，也会模模糊糊，白天醒来后就不会当真了。

黑暗气流钻入了熟睡的酒保脑子里。

…………

梦境之中。

“好久没来了，你要什么酒？”酒保问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又像是从来没见过。谁知道呢……这个酒馆的顾客总是来来去去。

“随便。”

“那我就给你黑啤了。”酒保拧着木桶的龙头，斜着酒杯倒酒。“家人怎么样？”

那男人愣了一下，说：“还好。”

“这鬼天气，家里的老人怕是不好受吧。”

“他们还好。”

酒保把黑啤递给了那个男人。“祝您健康。”

“祝您也健康，还有国王健康。”男人随意答了一句这个年代人都喜欢讲的话。

“维尔德国王？他可以去吃屎。”酒保哈哈大笑道。

男人默默不语喝了一口酒，他（她）知道：人在梦境里经常会说平时不敢说的话。“你不喜欢国王？”

“国王可以吃我大X，然后再去死。”酒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骂：“他运营我们的国家就像是屎壳郎运营一团大便，屎球越来越大。”

“前几天有一个人在你这里投了一封信，送到大绿地的泰纳比去。你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