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奈亚拉托提普突然出现。他脱下了黑法老的面具，露出了奥观海的那张脸。“也许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哦？”

“莎尔之心，是信仰和魔力交缠的产物。这个星球上原始人类对巨龙、精灵和其他长生种的憎恨，成为信仰之力汇集到了这心脏里，让它越来越强大。你现在抽取掉所有的信仰之力，留下纯粹的魔力在心脏里。这就像是从一间钢筋水泥的房子里，把钢筋全部抽取掉。剩下来的水泥，是无法支撑房屋的，只会倒塌。”

“哦，这个比喻不错，但是具体会发生什么？”

“幽界的概念消失，位面重合，累积了无数个世代的负能量跟这个心脏都被注入主物质界。这心脏的负能量魔力是如此之大，直接引发雷霆洗礼。”

这时候无数个闪闪晶晶的泡泡从两人之间冒了出来，『时空之外神』犹格·索托斯出现了。祂一闪一闪，投射出文字来：【而且火山爆炸，持续百年的雷霆，也许都无法洗礼这颗心脏。到时候，物质宇宙会调用这个晶壁系里，最强大的正能量来洗礼它。】

“恒星之力。”斯温抬头，一双坚毅的眼睛看向了那颗在无底深渊666层有点昏暗的太阳。

【没错，一道长度达三千万里格的日冕，会从恒星里喷射而出，完全烧毁这个星球。一切有机物都会被蒸发成二氧化碳，土壤和石头都会被烧成玻璃。被炸毁的这个星球，碎片散落出去，连同一个轨道上的艾伯尔星球，都没有办法幸免！当然……除非有神力介入，挡下那些碎片。】

“但是如果它渡过了洗礼呢？”斯温忽然灵光一闪，问了一个让两个外神分身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是不是能够直接越过几个等级，成为强大神力，甚至是光体呢？”

【可能性极小。】犹格·索托斯的泡泡旋转，运作了一下，计算了各种概率。【负能量超过洗礼极限的数字越多，正能量洗礼轰击的能量将会是非线性增长的。连宇宙都无法拘束的天才，也许可以从不朽境界一口气度过两次甚至三次雷霆洗礼，成为半神中比较高级的那种，但是也没有办法一口气成为弱等神力。从完全负能量的不朽等级，一口气到光体，概率低得，大概跟宇宙突然诞生差不多。】

流浪骑士抚摸着那个大心脏，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放它在这里？”

“我们可以做『女神之手』一直在做的事情——窃取属于莎尔的一部分神职和信仰之力，但是不能一口气全部夺取。要给心脏一点时间来适应。然后再看事情的发展，做其他打算。”

“嗯，也好。”斯温抚摸着大心脏。“你啊，已经很累了。接下来，我会让你解脱的。我会保卫这个世界，乃至宇宙的人类。我会让对你犯下暴行的精灵，得到正义的审判。我会把你的尸骨带回你出生的那个星球，让你魂归故土。莎尔啊，这是我跟你的约定。”

……

『克查尔科亚特尔』行星，十字山脉的火山口边上。一个羽蛇君王拳头猛击大地，整个山体都被撼动了！他愤怒扭曲的面孔，吼出了足以震碎常人耳膜的声爆波动：“所有人！全人类！五百年前我们就踏遍了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从大海的深渊，到大气层的边缘！可现在还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

他身边一个女性的羽蛇君王一伸手，将地上那块兽皮纸收入了掌心里——那是一份由黑曜石研究会的天文学家写的可行性报告，写得很专业，这样扫几眼看不出什么。

“我们已经完成了二十次太空接力拳爆推力试验，结果就在这份报告里，要想达到额定脱离速度，飞行员的整体质量仍大得离谱，要再降低。起码要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那个羽蛇君王暴躁地说道。“难道要我们去找一个半身人，来教会他人仙……咳咳……现神的武艺么？！”

“半身人也太重了。”一个有点年轻有点帅，脸上的线条很古典的羽蛇君王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这种古典的感觉多半来自他的冷酷威压，像一座冰冷的神明雕像。“可以让我母亲养的猫去。”

他走到了被暴躁的羽蛇君王一拳砸出来的巨坑边上，手掌张开，掌心朝下一个虚握，那些石头居然被辐射出来的高温化作液体，流入坑里，就将那个洞填补好了。

“我们都是肉身不朽者，以后不允许出现这样没有意义的精神失控，我们只能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前面没路了，放弃吧！”暴躁的羽蛇君王此刻也表情平静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成了大字型。

“你们认为没有路，是因为没有学会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真的找一个半身人来？亦或是将你家的猫开发出星命点，训练成现神？”

“都不是。”线条很古典的羽蛇君王这一句话，在周围的羽蛇君王们眼睛都亮了起来。倒在地上的那个羽蛇君王，也坐了起来。

太阳缓缓落下，星辰出现在了天空之中。在这光灿的背景之上，线条很古典的羽蛇君王像一个黑色的鬼魅，只有双眸的冷光时隐时现。

“只送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