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笼中鸟对他而言,竟是一种恩赐一般。
太讽刺了!
他看了看屋顶,无声地笑着,说:“作为宗家的你,明白当奴隶的滋味吗?”
“奴隶,你是这么看分家的?”
日足张了张口,最后轻声叹息。
“您或许有千万种无奈,但在我看来,额头刻上一个耻辱的印记,跟奴隶又有什么分别?”
向井没有用屈辱的土下座去恳求,也没有用下属、族人的礼节对待日足,而是坐正了身子。
虽然没再继续,可坐姿无不在说一句话——
他要当人,而不是奴隶!
“队长,您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但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依旧是我的尊严,这是我誓死守护的东西。”
“抱歉!”
向井给京一跪下。
他明白……
这番话很让日向难堪,日足或许会对他这个异类不再客气,但……
他不后悔。
即便死,还是要说出心里话,而不是虚与委蛇。
“我无意收回你的白眼,更无意施加笼中鸟……就这样吧,研究所日向一族不会阻止,至于京一上忍您提及的事情,我会慎重考虑。”
日足有些意兴阑珊。
他的耳畔,不断回荡着向井的话——
你明白当奴隶的滋味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羊长大了,会自己薅毛
日足明白分家的人有怨。
若不是笼中鸟,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窥伺着这双眼睛,不知多少人想置他们于死地。
虽然咒印有很多缺陷,但它的效果是实打实的。
家族延续,经久不衰,跟笼中鸟关系很大。
然而……
在那些分家眼中……
奴隶……
这两个字太刺耳了。
他很好奇,日差是怎么看待的,但这问题很难问出口。
对于分家而言,宗家家主的自己,掌控着他们的生死,一句说错可能迎来的就是死亡。
除了向井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异类……
谁会跟他说实话?
不可能的。
他沉重一叹,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
“京一大人,您觉得日足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井走出日向族地。
回头看了眼偌大的日向家族地,他眼中颇有几分茫然。
在他眼中。
日足对待他的孪生兄弟尚且如此,显然是个为了家族可不顾亲情的冷酷之人,换位思考,他会选择毫不迟疑地解决痛恨宗家的意外祸患。
但是……
日足放过了他。
这让他不解。
“日足前辈……只能说很多事一体两面,日足也是如此,作为兄长,他希望日差的后人能免受笼中鸟的折磨,可作为宗家家主、日向一族族长,他却不得不为全族考虑。”
京一说到这边轻声慨叹。
现在的日足才二十多岁,雏田、宁次都远没有出生,他对日差的防备没那么大,所以心里装着不小的亲情,希望能找到两全之法。
可是……
拥有孩子后的日足,那就未必了。
日足对日差的感情是真,对孩子、家族的感情却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