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也就适合站一个人,当站进两个人的时候,免不了得挨在一块儿。
莫雪遥似乎是有些站累了,她干脆就靠在李婉言的身上,枕着她那柔软的身躯,像是靠着世界上最舒服的沙发一样。
“遥遥一一”她拖长了声音,语气中有些无奈,“你以为电话亭的玻璃就很干净吗。”
“啊,咳咳。”莫雪遥赶忙重新站直了身子,“呼,今天感觉特别困啊。”
“那就到了学校就去乐队教室休息吧。”
“嗯,反正我今天也可以不听课的嘛。”这是属于优秀学生的特权。
不过大概是这种小考试莫雪遥没有时间检查,再加上不是特别认真的缘故,所以她这几次的排名都不在前三名,而是在前十名徘徊,最差的一次甚至掉到了第十名。
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每个星期都有考试,然后每个月又要考试,难免会把人考得有些麻木。
就像开车,刚开始开的时候总是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但熟练了之后,越是开就越是犯困,越是开就越是懈怠,要不然为什么制造重大车祸的反倒是老司机居多呢?
……
(三)
雨势终于稍小了一些,莫雪遥和李婉言拿出书包中的伞,推门走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儿,雨仍旧下着,地上的积水也顺着斜坡往下水口流去。
有些坡度比较大的地方,那水流得就像是一条浅浅的小溪一样了。
好在小皮鞋的跟比运动鞋高点,再加上鞋面不容易吸水,才没有把脚掌搞得湿漉漉的。
以往穿运动鞋遇到下雨天时,总是会把脚给弄湿,因为那些雨总是斜斜地下,落在鞋面上就直接渗进去了。
大抵是下雨的缘故,走到学校时,天色也没有要亮起来的意思。
在漆黑的雨幕中,学校的樱花树依旧盛开着,那些发育稍慢一些的花苞,也终于展开了它们的花瓣。
走过它身旁的时候,莫雪遥总会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两眼。
小时候她觉得粉色是女孩子才喜欢的颜色,而且有一种故意撒娇似的肉麻感。
但现在她却觉得粉色是一种温柔又可爱的颜色,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心情舒畅又愉悦。
她不清楚,或许潜移默化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又或者身体内分泌的激素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吧。
但她已经很少再迷茫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了。
就像一件物品放久了会变旧,会泛黄一样,你可以说它变了,但却不能说它不是之前的那样物品了一样。
所以,无论怎么样的变化,她终究都还是自己,这样的自己,只不过是人生中无数可能性的一支而已。
除了少数的被动选择,其实很多时候,不也是她的主动选择才造就了现在这样的自己吗?
……
(四)
“咦,小雪!你这么早就到学校了啊?”推开乐队教室的房门,雪先生竟然正坐在位置上喝着松针茶。
莫雪遥和李婉言都将书包在角落的泡沫垫上放下。
因为可以不去教室,所以俩人干脆就把书包都放这里了,今天一天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度过了。
相比学校开设的自习室,当然还是这里人更少,也更加安静嘛。
“嗯,因为看了天气预报说五点以后要下雨,所以我就决定在五点之前到达学校了。”
“你几点睡的啊昨天?”
“十二点不到。”
“几点起的?”
“四点不到。”
“你不困吗……”
“说得很对。”雪先生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似的,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将茶杯放到了窗台上,整个人都趴在了书桌上,“我睡会儿。”
“喂喂,我不说的话你就不会感觉到困的吗?”莫雪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一旁当做柜子用的课桌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茶杯,用开水荡了一下之后,就开始泡起了清茶。
“婉言要什么茶叶?”莫雪遥说着,先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一小把雪先生带来的龙井茶。
“铁观音。”
“好嘞,我给你泡……”
这里除了有乐队成员的杯子之外,还有经常来的其他同学的杯子。
上面虽然没有贴标签,但都按照不同人的不同性格贴了不同的贴纸——这是王佳乐干的,她总是喜欢买一些亮晶晶的漂亮贴纸。
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这些玩意儿甚至还是防水的呢。
茶离的是一株苍天大树,李婉言的上面贴着的是好几只毛茸茸的大狼狗,墨筱笑上面贴的是一大堆好吃的点心。
莫雪遥今天拿起李婉言杯子的时候,发现杯子底下又新贴了一张竖着耳朵的大狼狗,忍不住哑然失笑:“啧,乐乐,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