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令眉头紧锁,长长叹了一口气。
旱灾来了,百姓们可以挖野草剥树皮勉强填肚子。蝗灾来了,百姓们胆子大的去捉蝗虫,忍着恶心也能凑合着填肚子。战乱来了,百姓们好歹还能抛家舍业往南方逃。
瘟疫来了,百姓们又该怎么办?
别说郡主,就是他这个县令,想到这些也愁得很。
……
一路疾驰赶路,无需多言。
三日后,姜韶华便赶回了南阳王府。
陈长史当日病了一场,在博望县里养了半个月,待身体痊愈了,才和杨审理一同回王府。刚回王府,就收到了这等噩耗,这几日着急上火,嘴上都生出水疱了。
冯长史更是熬得双目通红,待郡主进了正堂坐下,冯长史张口第一句便是:“平州瘟疫,郡主打算怎么做?”
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平州瘟疫,是朝廷要应对的事,和南阳郡有什么关系?
南阳郡主,管好南阳郡的百姓就行。平州百姓和乱军的死活,和郡主有什么相干?
可冯长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能耐越大,责任就越重。所有南阳王府的属官,都对自家郡主崇敬不已,也都觉得这事郡主不能不管。
姜韶华接连赶路三日,却未露半点疲倦,沉声道:“本郡主特意回府,就是要和你们商议应对之策。”
“首先,先通知汤家人和亲卫营,不能再继续向北经营粮铺。能抽回的人手,全部都抽回来。”
“收容饥民一事,也要暂时停一停。尤其是从平州方向逃过来的饥民,不可再收留。以免瘟疫蔓延过来。”
众属官面色凝重,纷纷附和:“郡主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