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画卷，展开，上面是一幅人画像。

画的是一个老者，穿着灰布褂子，灰布鞋，手中拿着旱烟袋，脸上全是皱纹。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问道。

我一愣，这跟之前我在黄泉医馆里墙上看到的那幅人画像一样。

“这是谁？”我问。

“他叫李善堂。”他说道。

李善堂？

“他是你爷爷呀。”铁凝香说道。

‘爷爷’两个字，让我的脑袋一阵抽筋。

爷爷？爷爷？我默念着，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

爷爷。

但是很快，那种彻骨的头痛感袭来，我蒙哼一声，猛的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这把铁木人和铁凝香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

“不知道，每当我要想起些什么东西时，就会头痛欲裂，那个叫古风的老头说我身体里有魔气，需要先做功德，压制魔气，可能才会恢复记忆。”

“魔气？”铁木人抓过我的手腕，右手中指猛的点在我的手腕处。

随即他脸色大变。

“是一种极阴的液体，在你的血管里缓缓流动，遍布全身，这是......”

“是水银。”我说道。

他一愣。

“水银？怎么是水银？”

“不知道，额对了，小翠的身体里也都是这种水银。”

铁凝香说道：“爷爷，秦始皇陵里不全都是水银吗？这更加证明，他们两个是天神和翠姑，因为当时他们两个一起进入秦始皇陵，最终消灭了秦始皇，然后莫名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但其实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不是吗？”

“没有尸体就说明有可能还活着。”

铁凝香更加证实自己的推断是对的。

“也许他们只是遭遇了某种意外或者某种重伤，然后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离开了秦始皇陵，然后......然后莫名的改变了外貌，莫名的失忆，身体里又莫名的多了这种水银。”

这次铁木人没有反对。

他再次看向我和翠姑。

“如果是这样，李善堂应该有办法让他的孙子恢复正常，可是他也消失不见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的说道：“任凭自己的孙子失忆而不管，故意让世人以为他孙子死了，甚至还给他孙子换了一个身份，黄泉医师，难道是为了......”

他突然说道：“也许他这么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也许失忆，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好了，香儿，我们走吧。”

铁凝香一脸懵逼。

“走？怎么这就走了？他明明就是那位天神啊，我们......”

但是铁木人打断了她的话。

“也许他会永远失忆，也许失忆只是暂时的，一切都是他的命数，顺其自然，这是我们和他唯一能做的。”

“可是......”

“走吧。”

眼看着两人走向门口，我说道：“等一下，前辈，关于这水晶骷髅，您是否可以告诉我些什么？”

铁木人顿住脚步，转头看着桌子上的水晶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