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点了点头，烛影之下，一张脸反而很平静，只是眼底写满了不舍得。

他摸着程翠娘隆起的肚子，轻轻笑了笑，“翠娘，我这一生能认识你，无憾了，如果人真有来世，我一定早早在奈何桥等你，跟你一起共赴人间，再续一世缘分......”

话音刚落，那残魂开始慢慢涣散。

程翠娘嚎啕大哭，拉着柳郎的手指不松开，“下辈子，我一定等你......”

柳郎微笑着，眼底全是坦然。

那魂魄随之幻化成点点繁星，一点一点飘散而去......

程翠娘哭着倒在地上，嘴里喊着，“柳郎......”

萧云霆第一次看到魂魄的消散，像是万千星光一样，绚烂中带着无尽悲伤。

他心头一瞬间漫过一种别样的情绪，有些堵，又有些闷。

宁姝轻轻拍着程翠娘的肩膀，“相信我，有缘之人，还会再见，这绝不是结束。”

程翠娘抬眸，她拼命压制悲伤，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王妃，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如果可以的话，请送我走吧！”

宁姝说，“你还有个故人没见。”

很快，宁姝就让蕊儿把张娘子请了过来。

张娘子看到程翠娘魂魄的瞬间，吓的差点惊叫出声，却又马上自己捂住了嘴巴，就那么死死盯着程翠娘的魂魄......

“你是......翠娘？”张娘子的瞳孔睁的很大，仔细看着空中那个模糊的魂魄轮廓。

她一直以为程翠娘还活着。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程翠娘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