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江的软肋就是梁天放,毁掉梁天放,比直接摧毁梁家的商业帝国对他的打击还要大。
处理完酒店里的事情以后,梁昱舟不敢耽搁,直接赶往梁家大宅。
他进屋的时候,梁天放已经情绪稳定,洗过澡,换过衣服,看起来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绅士了。
只是脸上的巴掌印和摩擦留下的血痕,还提醒着屋内的所有人,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梁京江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正对家里的佣人发脾气。
“夫人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夫人去夏太太家打麻将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回来,你去打电话给夏公馆,叫她回来。”
“是。”那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这父子俩一定是闹了别扭,赶快战战兢兢地给夏公馆打电话去了。
“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忙活什么,除了打麻将,就是逛商场,天天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梁京江忍不住抱怨,当年他为了走捷径,能快点出人头地,抛弃了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爱人,选择与付丽华结婚。虽然不是入赘,但他在付家,在付丽华面前也一直抬不起头来,直到前些年付家老爷子离世,他才真正的挺起了腰杆,有了一家之主的威风。
这些年的怨气,似乎要就着这个机会通通发泄出来。
“爸爸。”
梁昱舟在他发泄完之后,才轻声唤道。
“那边都处理好了吗,我不想我们家的家事明日一早出现在街头的报纸上。”
梁京江脸色阴沉地说道。
“您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酒店的侍应生和经理都打点好了,那些相熟的报社也通通打过招呼了,即使有人爆料出来,报社也不会上报。”梁昱舟汇报道。
“那就好。”梁京江看了看这兄弟二人,继续道,“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正在一旁发呆的梁天放,他抢先一步说道,“爸爸,真的是他在害我,是他给我出的主意,他把我给教坏了,是梁昱舟,是他让我挪用了那些钱。”
梁天放又开始激动的前言不搭后语起来。
梁昱舟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对他进行控诉的那个人本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本应该是这世上血脉相亲的人,可平日里,他们之间却只有欺骗和利用,出了事,就忙着往他身上泼脏水,推卸责任。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梁京江把视线移向梁昱舟这边,梁昱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爸,天放说的没错,挪用资金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不该瞒着您,给他胡乱出主意,当时我也是看事情紧急,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这件事终究是我不对,请您责罚。”
梁天放和梁京江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把整件事给担下来,皆是一愣。
“爸爸,你都看见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梁天放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地幸灾乐祸,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件事上全身而退了。
梁京江没有理会,只是对梁昱舟说道,“你先起来吧。”
梁昱舟听话地站起身来,却惹急了梁天放。
“爸爸,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起来了,他把我和家里的生意都害惨了……”
“天放,你最好搞搞清楚,我是有错,我错在不该把你赌博欠债的事情瞒着爸爸,不该给你胡乱出主意,但你就真的是无辜的吗,是我逼着你去赌,去借钱的吗?”
梁昱舟的反问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瞬间闭嘴。
他看向父亲,继续说道,“爸爸,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讲清楚,这样也有助于帮天放早日脱离那个泥沼,尽快振作起来。”
“其实,天放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不停地借债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只想着去帮他处理,让您不要知道他在外面犯的那些错,我曾经以为帮他还清债务,再劝说一下,他就会悔改,可我没想到,整整两年,他从海外留学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能从这个泥沼中抽身,整日还是沉迷在赌场里,去寻求刺激和冒险的感觉。爸爸,现在看来,我是彻彻底底的错了,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告诉您真相,或许您出面了,他还能听话点,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越陷越深。”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梁昱舟,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有文化,有才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梁家的产业,但是你不行,你就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够了,梁天放,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话,你的涵养都去哪儿了!”
梁京江实在听不下去,及时喝止。
“你说天放从两年前就开始借贷了,可有什么证据?”